第三十三章 怼就要怼当官的(第2 / 3页)
他敢说官员之家经商?齐律规定商人得入士!那虽是事实,然而天下官员都对此讳莫如深,他说出来便是得罪天下官员。
况且,那些官员的田地是额如何来的?还不是趁着灾年或丰收年贱价从百姓手中买来的?
灾年,百姓没吃的,只能出卖土地。丰年却又因粮价暴跌,百姓无力偿还灾年借贷的高利贷,不得不买田地偿还?
冯梓记得那个时代似乎还有夸赞唐初关中米价“斗三四文”的。却不想那样的米价,要害死多少种地的农民?
唐代良田也不过亩产两石谷子,一斗米却只卖三四文。米不可能是农民卖,只能是粮商。农民卖的是谷子!因此“斗三四文”极可能是城中售价。
青衫中年见他对赘婿身份看的风轻云淡,不由好奇:“你似对入赘不以为耻。”
冯梓甩了一下手中的水,说道:“小子确是入赘。然,小子可曾爬寡妇家墙头?可有拆孤寡老妇家门板去换缠头?可有抢小孩糖果吃?”
不等青衫中年开口,他便自问自答:“统统没有!小子靠自己双手挣日子,又有什么觉得可耻的?”
“冯小郎竟不知世人皆鄙视入赘娇客。”
“小子也愿娶妻抱娃过日子。”冯梓哂笑道。“然而嫡母做主议亲,小子不愿,生父缚我强塞入喜轿。人被抬这入赘,即已成既定事实,莫非要小子学那娘们抹脖子上吊寻死觅活不成?”
那谷子收购价低得如同白送无异!那一亩地辛苦一年,有没有十五文收入还是个疑问。米价低,只对不事耕种的城市居民有好处。对于十数倍数量的的农民而言,则是灾难!
青衫中年虽然有话可以辩驳,然而他却不想和冯梓辩这个,只因他怎么辩驳都是狡辩。他沉声道:“尔父亦是朝廷命官,你如此说,此非不孝?”
“柳郎君可是想说子不言父过?”冯梓哂笑,道。“小子既被强送去白家入赘,便不再与冯家有关联。况且你们读书人的圣人夫子有言:父慈子孝,父慈在先子孝在后。父不慈,子何孝?”
“冯小郎言过其实吧。令尊虽官品不高,也是有官品之人,怎么会做出逼亲子入赘这般荒唐事?”
冯梓上了饵,将吊钩甩出,又将要做到他身边的玉蘅丫头拉的向后一些,才回道:“当日的绳子小子还留着呢!”他冷笑说。“再则,无耻莫过当官。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是本能,盘剥百姓欺上瞒下视等闲。”
青衫中年厉声道:“大胆!你若再胡言乱语,毁谤朝政,某定将你送官法办!”
冯梓却冷笑说:“柳郎君可听过一句话?有理不在声高。只看官员俸禄多少?家中妻妾成群,仆从如云。那点俸禄加上只能保本的田地能养的起那么多人?便知小子是否毁谤。”他说着似笑非笑地道。“柳郎君莫说官员家中经商啊!不然小子也会不客气将柳郎君送官法办的。”
青衫中年被他咽的无话可说。他并非不是人间烟火,当然知道大齐朝的俸禄病不高,七品官的俸禄养一家五口还是可以的,可如今的七品官中谁家没个十几口人?田地收成当然也是有的。然而那些官员不是通过田地盘剥百姓,难道是他们自己耕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