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为难(第2 / 3页)
西林婧不能将真像告诉老夫人,只得将所有责任都推在萧天胤身上,表示这都是萧天胤的意思,她何尝没劝过呢?经过她的一番解释和劝慰,老夫人再也说不出责备的话,只是语重心长地叮嘱她凡事小心。
再有一个月就是皇帝的寿辰,京城即将迎来两位重要的客人,分别是突厥可汗的四皇子赫连勃和宋国的太子赵杰。
看来不管她说什么,对方已经恨毒了她,都是不会领情的。不过她也不需要,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多说下去了,她看着薛氏,凉凉地说;“凭你犯下的罪,本宫将你发配到暴室为奴,你也要感谢本宫的不杀之恩。就算你自裁也是畏罪自杀,也依然会被皇室除名。你不用妄想本宫会为你担上逼死良娣的罪名,也别指望殿下会担上这个罪名。你若是死了,你所做的事将会公之于众,你就成了畏罪自裁,你的族人也会受到牵连。殿下对你并非无情,但也经此而已,不会由着你继续无理取闹下去,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就挥手让人将地上的女子带了下去。
薛蕊也没有再挣扎,她最后看了一眼西林婧,眼里已经没有了怨恨,只有一望无际哀伤与绝望。
是他们的缘分也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也要,总之,一切美好的希望都已经走到尽头,刚才太子妃清除地告诉她,她连死的权力都没有,可此时她却隐隐感到一丝庆幸。原来,心死并不意味着身死,她以后的人生还会有什么念想呢?总之,她和那个令他心死的男人,不会再有任何牵扯了……
西林婧感到一阵倦意,挥手屏退所有人,只会让蒹葭留下,为她轻轻揉着太阳穴。
她亦从这个女人含泪的眼里看到了彻骨的怨恨,心里不禁叹息一声。
前世的薛良娣在萧天胤死后就入了寺院,在大齐只有皇帝驾崩,宫中没有子嗣的嫔妃才会被送到寺院,萧天胤只是太子,薛良娣的选择完全是自愿的。可见她是真的心如死灰。西林婧愿意相信,她对付自己的怨恨只是出于一个普通女人的私心,其实萧天胤对薛氏不是没有情分的,不但救了她,还给了她一个最体面的收场。再说,自己尚不知道能和萧天胤一起走多远,万一他们真的分开了,萧天胤不是不念旧情的人,能看到薛氏对他的情,又怎么会冷落她一辈子呢?薛氏还是太急了,才被皇后利用,她也只是一枚棋子,一个可怜人罢了。
毕竟是一条人命,又不是苦大仇深,她不希望对方真的想不开,试着开导她,“薛氏,你对这个处置很不满么?你口口声声说让本宫去求殿下,好像你今天的处境刷难道不是你要害本宫在先,咎由自取的么?”
薛蕊抬起头,目光空洞地看着西林婧,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她突然意识到,不管她如何卑微地请求,都求不到一分宽容和怜悯,此刻她已然心灰意冷,索性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大不了激怒她,也不过是一死。
“我只是不想被殿下冷落,你没有尝过被丈夫冷落的滋味,我害怕,他的心永远回不到我的身边了。我知道如果我不是上了宗谱玉牒的良娣,早就不能留在东宫了,也不会现在出现在你的面前碍你的眼。现在的东宫只有我们两个女人,可殿下对我却已经是形同陌路,就像夕阳的光,只能远远看着,却感受不到他的温暖,你永远不会理解这种感受。一个女人想在自己爱的人身上得到哪怕和付出比起来只有万分之一的回报,就已经很满足了,这种感受你永远不会懂,你永远不会像我这样爱着殿下!”
“小姐,我看那个薛氏对你的怨念还是那么重,小姐你就不该帮她,万一她出宫后在和皇后勾结……”
“你太高看她的本事了。”西林婧淡淡的说。尽管皇上没有追究,但安国长公主也会有所行动的吧?皇后如今是自身难保,能保住皇后之位就是幸运了。
“薛氏也是个可怜人……”又是一声轻叹。
皇帝很快下了旨意,将东宫薛良娣从宗谱玉牒中除名,薛良娣重新被送回到薛家。这件事在朝堂上又是一阵轰动,皇帝对言官的上书劝谏不予理睬,再加上薛家知道真实内情,不敢向太子要任何说法,朝堂上便没有大臣再提起此事。
老夫人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在入宫看望西林婧的时候便提起了此事,责备西林婧不该让薛良娣离开东宫,又很担忧西林婧的处境。在外人看来西林婧如今的处境是十分艰难,太子为了她得罪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可世上只有反目的夫妻,没有成仇的母子。母子之间有再大的隔阂也有冰释前嫌的那一天,但婆媳的关系就太微妙了,太子为西林婧的最皇后,明显是在为她拉仇恨。
一声声控诉,伴着簌簌下落的泪水。西林婧静静听着,倒是一旁的蒹葭实在听不下去,代西林婧厉声斥道;“薛氏,你有几个脑袋,敢对太子妃说出这样不敬的话?你可知道,要是没有太子妃保下你,你所犯下的欺君之罪,足以死多少次了!”
西林婧看着薛蕊,淡淡启口;“薛氏,你现在还不知道么,皇后给你的药是致命的□□,皇后不过是想踩着你的性命来扳倒本宫。就算你的奸计得逞,你也没有命去享受所争来的一切。”
薛蕊的眼里浮出一丝得意,“我当然知道,是殿下救了我。”她虽然不知道皇后给她的是什么药,历经整整十天的昏迷,她多少也明白了一些。可她心里的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抵不住浓浓的悔恨与绝望。
“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啊?!”蒹葭忍不住又指着她骂道。
“陛下的旨意还么下来,我现在就是东宫的良娣,主子说话轮不到你一个奴才插嘴。”薛氏冷冷一笑,她已经豁出性命,不过是一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