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寿宴(第1 / 5页)
“听话。”小太子万分无奈,“以后总有机会带你出宫看看。这次情势难辨,身边时时都有随从,我去赴宴带着你不方便。”
他言辞之间还当她小孩子脾气,这般坚持是为了贪玩。
泰安也不解释,只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前衣襟,小小的壁虎一样:“你莫想瞒我!寿宴是在晚上,你清早便出宫,一整天的时间难道都是待在陈府中吗?”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裴郡之确然是大司马陈克令的敌人,但观如今态势,裴家不落井下石就已经难得,决计称不上小太子的朋友。
泰安清澈的目光中满满担忧,眉头紧锁,。
小太子掩饰似地咳了一声:“寿宴上若有清流一党观席,总归不会任由大司马行事放肆。”
酒宴之上,大司马难免放浪形骸。裴郡之自诩忠皇权重规矩,又怎会放过抓小辫子的机会?
满朝大臣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这满腹草莽的木匠皇帝, 没头没脑问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裴郡之被点到名字, 只得硬着头皮答:“道之以德,齐之以礼, 有所不行, 知和而和和而不同…”
洋洋洒洒, 不知所云。
皇帝哪里听得懂, 连忙脸带笑意止住裴郡之:“爱卿说的是!说的是!只是我以为,冤家宜解不宜结,君子不记隔夜仇。你与大司马均是我大燕肱股之臣,理当和睦相处。如今大司马六十大寿,爱卿合该前往祝寿才是!”
皇帝嘻嘻哈哈,满口大白话, 不待裴郡之回答,已经斩钉截铁发了话:“就这么定了!四月初八大司马做寿, 我留在宫中陪伴孕中的皇后, 裴爱卿勿忘备礼参宴, 回来也好给我讲讲寿宴上的盛况。”
“放心吧,泰安。”他微笑着眨眨眼,“裴郡之恨我,总不如他恨大司马陈克令来得多。”
泰安丝毫不能放心。
可是小太子将话已说到了这个地步,泰安只能住了口,垂下眼睛,唇角勉强挤出一抹微笑,顺着他的意思说:“…那就好。”
她再也没说过劝他早做准备,或者装病避风头之类的话。
可待到四月初八当日,小太子清早出宫之前,泰安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都要跟随他一同前去。
中书令裴郡之仍目瞪口呆地盯着皇帝离去的背影,想不明白没头没脑的,圣人唱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光禄大夫沈知云同属清流一党, 惯常与裴郡之交好, 忍不住凑上前去打听:“圣人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对近来的党争有所不满?”
裴郡之一抬手, 果断制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缓缓地摇了摇头。
而在东宫中, 泰安十分不解地望着小太子:“…本就是一场鸿门宴,有一个想害你的大司马还不够吗?为何还要你阿爹让中书令也去参宴?中书令裴郡之,不是想废掉你的太子之位吗?”
小太子神情尚且轻松,答道:“泰安,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