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 第4节（第2 / 5页）

他想起之前在美术馆里叶行洲“调戏”自己的行径，浑身不适。

“你看什么看？”

祁醒提起声音，脸色愠怒。

色厉内荏。

叶行洲脑中闪过这几个字，终于开口：“暴发户的儿子？”

“小侄不懂欣赏这些，那画给真正识货之人收藏也好，您要是喜欢，不必客气，”叶行洲的语气并不谄媚，当真像是小辈在向长辈赠送一件合对方心意的礼物，说罢还体贴地转头问了一句林知年，“知年觉得可以吗？”

林知年抬眼，对上他直视自己冷静沉定的目光，声音一顿，说：“拙作能被陈老收藏，是晚辈的荣幸。”

对面坐的祁醒“啧”了声，笑着冲陈老竖起大拇指：“还是老爷子你面子大。”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老也不再推辞，高高兴兴地接受他们的好意。

一顿饭宾主尽欢，饭后他们陪着陈老喝了壶茶，之后陈老又兴致勃勃地领林知年去鉴赏他收藏的画作，还让祁醒和叶行洲不感兴趣不必跟着，自便便可。

“想打听我和老爷子的关系？”祁醒气笑了，“我偏不告诉你。”

他说完心念一转又改了主意，上前走近叶行洲，故意凑他面前挑衅：“要不这样好了，我看你反正也没多在意林老师，你把他让给我，我帮你在我干爷爷面前多说说好话，也免得你这么苦哈哈的又是拍画又是送画，我干爷爷还未必就会高看你一眼。”

凑得太近，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祁醒自己却没意识到。

叶行洲不动声色地看他，视线在他脸上慢慢游移。

叶行洲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走去外边院子里透口气，顺便等林知年。

祁醒在院中的回廊里喂廊下池塘中的鱼，看到叶行洲出来，随手扔了一把鱼食进水里，先开了口：“叶少这么上紧着来拍我干爷爷的马屁，还特地带上林老师来讨老爷子欢心，当真辛苦了。”

叶行洲没把他的挖苦当回事，随手点了根烟，祁醒嗤道：“不想被我干爷爷赶出去，你最好别在他老人家面前抽烟。”

叶行洲的视线转过来，烟叼在嘴里，轻眯起眼。他眸色漆黑，镜片之后的眼神却露骨，就这么没有丝毫顾忌地打量起祁醒。

祁醒略微不快，这人在长辈面前装得温文儒雅，现在这副模样，却活脱脱一个不怀好意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