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第2 / 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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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在裴颂身边做事,都是有眼力劲的,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更何况那萧姓小子已死,周随这颗钉子也很快会被拔除,那这老妇是死是活,于他们也无甚影响了。
裴颂眼底染上一层阴霾,周身气息也渐渐冷凝。
“宋小兄弟?”
“宋小兄弟?”
萧蕙娘连唤了两声,终于让裴颂回过神来,他瞬间收敛了眼中厉色,换上一张和煦面孔侧首:“嗯?”
他对萧蕙娘谎称姓宋,单名一个培字。
看样子,这妇人并不知她儿子在天牢里同人习武的事。
他继续打量着这破屋破院里的一景一物,回想从萧蕙娘口中听得的那些过往、审讯雍州狱卒时问出的只言片语,只觉仿佛是亲眼瞧见了他隐晦地忌惮着、却又一直未曾谋面的那青年,在过去的那些年月里,于这破败屋舍里一年一岁长大的残影。
裴颂抬指碾过黄土垒成的院墙上一处带着拳印的凹痕,垂眸看着指腹沾到的尘泥。
墙上的拳印,应是对方十几岁时留下的。
他把从秦彝那儿学到的拳法,练得很好。
萧蕙娘笑呵呵道:“去那边坐着用点茶水吧,饭还有会儿才好。”
裴颂道了谢,心不在蔫走到萧蕙娘置了茶水桌的院角,桌子是一张折叠的木桌,边上摆了一张长凳和一把躺椅。
他的两名亲卫应是已被萧蕙娘招呼过,手上捧了茶水,但并不敢落座。
眼见裴颂走过来,萧蕙娘又进了厨房,其中一名亲卫才压低声音唤了声:“主子?”
他们虽困惑那老妇分明已没什么用处了,裴颂为何一反常态地没直接下令了结那老妇性命,还将之前的谎话继续维持了下去。
裴颂捻落指间细尘,唇角抿直。
尽管竭力告诉自己不在乎,可心中还是有股隐晦的,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没错,就是嫉妒。
他自幼失怙,那个人却有着视他如命的母亲,还有着从他这儿抢走的父亲。
他呢?他什么也没有,留给他的只有永无止境的背叛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