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所谓“异人”（第1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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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老子依然笑眯眯的，丝毫不好奇。
“以前您做守藏史的时候，就把天下的书籍都读过了吧？”雷钧问。
“一个叫喜的关尹，会求您给留下点什么，例如……一本书。我估摸着现在他在函谷关里，都预备下竹片和笔了。”
房子里很安静，而且无比阴凉，四面堆的全都是竹简，空气里，除了陈旧的竹简所散出的灰尘味儿，还有草席微微潮腐的怪味儿。细细的阳光，透过竹帘缝隙照进来，淡淡的。
“真要命啊……”
“您要去哪儿？”
“我也有并不清楚的事情。”老子徐徐呼出一口气，“所以，我打算过两天离开这里。”
“这里干戈扰攘，太乱了，我想去人烟稀少的西域，好好把没想透的事儿想明白。”
“可是您已经很通透了。”雷钧笑道。
雷钧悄悄乐了。
雷钧走过去，在老子跟前恭恭敬敬跪坐下来。
“后世有个叫鲁迅的，把您这桩轶事编了个小故事，讲给大家听。”雷钧笑了笑，“我喜欢鲁迅，也挺喜欢他那个故事的。”
“眼睛不行了。”他转过身，笑了笑，“只能坐在它们跟前，然后一本本的回想——进来坐吧，就坐在老头子身边好了。”
“那么，你对你自己的事情，是怎么想的？”老子把话题一转，他看着雷钧，“你要见我，是有什么疑问想问吧？”
“为什么？”
“如果都通透了，就不必活在人世间了。”老子咧咧嘴。
“何事这么高兴？”老子也笑眯眯瞧着他。
雷钧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心中，有很多疑团。”
“唔，我想，和您说这些应该不碍事。”雷钧说，“反正什么都无法瞒住您——函谷关那儿有个人等候着您呢。”
“读过很多遍。”老子慢慢说，“读到后来，不用打开书，每句话都能出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