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一章 八月之光（第1 / 16页）

“越王后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她这样笑眯眯地对苏虹说。

苏虹没好气地瞪了文种一眼：“且容我想想，其实杀人这件事也是要讲技巧的，上大夫。”

苏虹一愣，才和她说了真相。她说自己和勾践根本就是在做一台戏。西施听了，良久无语。

“那么，王后想要如何处置夷光？”他仍然咄咄逼人，要苏虹立即交出方案来。

那种纯粹的东西，勾践他在自己的身上已经寻找不到了，他已经全然丧失了那种东西，夷光对他而言。正是旧日自我消逝前的最后一丝投影。而如今，勾践已经全然放开了过去，他因为某些顿悟，彻底放下了当年对夷光的嫉恨，也由此，连那份爱情都一并消失了。

“他觉大王要做什么了，是么？”苏虹有点担心地问。

西施依然住在越宫里，苏虹亲自挑了人去服侍她，但是苏虹不太敢经常去看她，每次去的时候，也是冷着一张脸，只等着侍女们都退下了，才敢凑近和西施说话。

“昨日，杀了两名官员。”勾践继续说，“虽然证据确凿，不过多少也让他有点不舒服了。”

当然，她也能看见守在院外的几名侍卫，那是文种派来的人，他命他们日夜监控房间里的西施。这让苏虹觉得简直是荒唐可笑，越宫内本来就有值守，文种根本用不着再多加这一道锁，明明是一个身怀六甲。行动迟缓的妇人，他却好像把她当成了三头六臂的蜘蛛侠。

“她不会的。”勾践兴致索然地哼了一声，“她对那个没兴趣，也知道夫差对那同样没兴趣。况且吴国已经被夫差折腾得完全没有效忠他的人了，所以，那孩子甚至都不如文种的一个党羽来得危险。”

苏虹一愣！

苏虹只得沉默。

勾践转过脸来，看了苏虹一眼：“你觉得夷光会把孩子养育成那样？把他培养成时时刻刻想着杀父仇人的复仇鬼？”

“夷光已经变了。”勾践突然，轻声说，“她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懵懂的小姑娘了。”

苏虹看了他一眼。

况且，西施本身也完全没有挣扎逃命的企图。

望着文种远去的背影，勾践突然说：“他已经开始感觉不对劲了。”

西施已经得知苏虹成了越王后的事情，因为宫内那段时间都在准备典礼，侍女们也并未对她隐瞒。

她的话里带刺，文种却像是全然无感觉，他点头道：“好，鄙人等待王后做出决定。”

苏虹缄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大王虽然无意置夷光于死地。可您难道真的不担心她的孩子将来对越国不利？”

他的声音听起来，含着一丝对往昔的怀念。

“他觉不了。十年来寡人对他一向言听计从，他怎么会想到自身去？”勾践笑了笑，“长久的尊重，使得文种已经产生了某种幻觉：自己和越国的前途是分不开的。他认定我没有那个能力，他根本就不相信我能够丢开他，独自支撑这个国家。这很好，且让他继续幻觉下去吧。”

于是苏虹终于明白，那所谓的“夷光是我的一部分”是什么意思。

勾践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