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第1 / 3页)
梁知府闻言一愣,急忙道:“不可!”
他转向许宜观道:“此乃前朝政事,你一未出阁的女儿家,莫要插手。”
梁知府自踏入仕途以来一直对玉京避之不及,便是因当今陛下是从山城入京登基的,本就根基不稳,再加上陛下如今都还健在呢,几个皇子就已表现得对皇位虎视眈眈,别说待日后陛下若身子不好了,朝中该是何等风云变幻。
他本就不愿许维去做那宰相,每月写家信都不忘劝告于他莫要掺和夺嫡之事,而今许宜观去为温少珩做证人,那是万万不可的,何人不知这温少珩与二皇子交往甚密,自小便常玩到一处去,此举实在危险。
但当着温少珩的面,梁知府也不好将话说敞亮,只能迂回道:“此事牵扯势力众多,你又不懂朝政之事有多复杂,说错一句,踏错一句,他人便可极为轻易地将你治罪。今日你本就差些遭遇不测,身临险境,外祖绝不可让你再冒险。”
待回至府中,众人刚于正堂坐定,便有一侍卫前来传信,说石正已是没了脉息。
得知此消息,梁知府右手往桌上一松,茶杯被碰到在地,哐啷一声,碎片四散开来。
“外祖……”
许宜观亦是红了眼眶,但外祖年事已高,忧伤过度怕会伤了身体,她起身抚着外祖的背,低声安慰着。
梁知府饮了口下人重新呈上来的茶,哽咽着道:“石正随我在战场中出生入死多年,一直性情敦厚,忠心耿耿。他自小便没了父母,我本想着,过段日子给他寻个好亲事,以后就不要再上战场了,安心过日子,谁料他竟这般死在了那贼人手中。”
许宜观自是明白外祖心中如何作想,开解道:“祖父,这做人证不过是将我的所见所闻讲给判案官听罢了,宜观心中有数,不会说些旁的。”
“况且,当时洞中只有宜观在场,那两贼人对石大人威逼利诱之话,也只我听见了,若我不站出来,如何揭露那二人的丑陋面目,又如何将石大人宁死不屈之志告知众人。”说着说着,许宜观眼眶又红了起来,“外祖也不愿石大人就这般死在贼人手中,不如就让宜观去做人证罢。若外祖不放心,宜观将欲说给判案官的话先给外祖过目便是,若有不妥,外祖再阻拦也不迟。”
“温大人。”梁知府看向温少珩,“老夫年事已高,实在是走不动这山城去玉京的遥遥之路,还望大人将那一众贼人的恶行向陛下一一禀明,只有对这些恶人严惩不贷,老夫才不算愧对石正。”
说罢,梁知府从座上立起,向温少珩行了个大礼。
“知府大人不必多礼。”温少珩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在下向来行事遵循公正二字,定会如实向皇上进言,给石大人一个交代。”
他话锋一转:“再者,有许小姐自请做人证,知府大人更是可以放心了。”
温少珩故意提及此事,也是为了试探许宜观之举是否有梁知府或是许丞相的授意,许梁两家向来中立,不愿掺和太子与二皇子之事,也总有一日该表明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