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个故事(第2 / 3页)
楼道上没有灯,又脏又乱,灰黑色的墙面,上面被涂涂画画,或贴或写着各种小广告,拐角的角落里堆放着各种杂物乐子,楼梯和扶手上布满了灰尘。
叶安然手中有些潮湿的五块钱,上面还沾着些许油污粘糊糊的,但她一点都没嫌弃攒的紧紧地。
“省着点用还是够得。”叶安然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其实不是她性子软不计较,而是没法去计较,没法理直气壮地和老板发生冲突。
她不比尤笑。尤笑中专毕业学的是会计,虽然没有考到会计证,但说出去别人总是会优先考虑。当年她虽然上了大学,但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A大早早将她除名。这么多年过去,她也不是没想过自考一个大专或者本科证,只是每月的房费水费电费还有孩子的吃穿住上学费加起来,恨不能把钱掰成两半用,哪来的钱去投资。
她又有案底,稍稍正规点的地方都不要她,所以就算这份工作挣得钱不多,并且老板娘克扣,她也格外珍惜这份工作。
尤笑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一下叶安然的额头:“你呀”
黑色如绸缎的长发高高的扎在脑后,幽暗的眼眸如同夜晚的天空一般深邃,小巧挺翘的鼻梁,似雪的肌肤,像一颗存放在黑丝绒里的上好矢车菊,就算是坐在狭小充满了油腻感的小餐馆里也如同是在高级餐厅里用餐般,难怪尤笑看的两眼发直,嘴巴里满是称赞。
秦墨吃完饭走出小餐馆,不等叶安然出来,老板娘便沉着脸收拾了碗筷走进来,将它们放在了洗碗池里,眼角扫了一眼叶安然和尤笑,随意的说道:“今天我没什么胃口,也没剩下什么饭,这顿饭就不吃了。”
叶安然闻言错愕的抬起头,正要说话,就被尤笑抢先了一步:“可是……”
尤笑才开口就被老板娘不耐烦的打断:“可是什么,难道还要人重新做么?”
餐馆里做饭的是老板娘的丈夫,人虽然高大壮实,但性格却是老实木讷,心也非常的好,尤笑还常常私下里说老板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女人。
尤笑住的地方和叶安然方向相反,临分别时还尤笑拉住叶安然,一如既往的劝道:“大晚上的容易遇到危险,就别省那几块钱的车费。”
叶安然租的房子的地方与工作的地方不太远,走路需要1个多小时,坐车不到半个小时,但坐车的话中间要倒一次车,都是空调车,一次两块,一趟下来就是四块,两天的早餐钱。而且下了车还要走一段路,所以大多时候叶安然都是走回去。
因为是郊区,每到了晚上十点后来往的车和人就变得稀少,四下如同与世隔绝般幽静,叶安然低着头走的飞快脚步也很轻,明亮的路灯在半空中被高大繁茂的树木遮挡住,树木下的空间昏昏暗暗,一路走来,被绊了好几次脚。
她心里着急,家里只有欣瑶一个人,不知道她有没有吃饭。早晨走得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二十块钱放在桌子上,但欣摇每次都不去拿。一想到欣摇忍着饥饿,叶安然就无比懊恼,昨天接欣摇的时候太晚,忘记像之前那样买一些面包饼干之类的吃的储备。
叶安然租住的地方偏,在马路边上的一个小区,只有两栋楼,每栋五层一层两户。房子盖得早,里面只有一条三米多的土路,一边是楼房,另一边是一睹发黑的墙,因为风吹雨打已经开始脱落。
老板娘丈夫拉了拉老板娘的衣袖欲言又止,被老板娘回头瞪了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钱塞到尤笑和叶安然手上,“好了,给你们一人五块钱到外面去吃。”然后低下头动作麻利的洗碗。
其实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说好是管吃的,但这所谓的管吃通常是饭多菜少,老板娘还常常在吃饭的时候耷拉着一张脸,后来时间长了,老板娘连饭也不让做,通常塞给一人五块钱让到外面吃。
只是现在的物价上涨,就算马路边上的小摊卖的馍夹菜或者煎饼也要四五块钱,尤笑当然不乐意,有一次和老板娘吵了起来,老板娘口气很冲的说道,爱干不爱,不干就走人。
尤笑当时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但第二天到底还是来上班了,老板娘见状,于是越发的得意,从偶尔一两次变成了经常。
等走出店门,尤笑还愤愤不平:“你怎么就不开口,老板娘就是见你好欺负才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