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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真是可以称作是这天底下最体贴的人了。郁泉秋乐呵呵地想。
要搁一般人,看她自残一样,拽着她的手划开自己的胳膊,估计就要跳起来骂她是不是精神病了。
“我不能保证我妈是不是会让我和李建魁结婚。”看着医师低下头给她处理伤时,弯起来的长长的睫毛,郁泉秋笑得傻乎乎的,要是她今天把长长的头发扎起来,妥妥地能为乡村傻大姐代言。
“我不能管我妈怎么样,也不能管别人怎么样,我只能管到我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
“善文。”她轻轻喃说着她的名字,一边抬起没有伤到的手,轻抚着她的脸,淡淡笑说,“要是我妈逼我,我一定会像今天割开自己手腕一样,在出嫁之前一刀结果自己。要是我妈把刀都收起来,那我就咬舌头死。”
就像艺术来源于生活一样,让习惯了城市生活的人还归于自然,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对。
上头的用意很好,可这天底下,又哪里有一口气吃成的胖子?
大家不要吃,不要穿,难道就能平白地走上康庄大道?
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医师都知道这个道理,却不知上头到底打得是什么心思。
暗叹口气,她拿起了手中的冰棱,就要学着郁小同志的样儿往嘴里送。
她说得顶认真,是以发重誓的语气说得。好像开大会时,一板一眼地拿着稿纸教训人的领导似的。
作为唯一听众的医师低了头,一言不发,不过心里该是明白为什么她突然有了兴致让她够冰棱给她了。
怨不得人家说陷入热恋中的女的都是傻瓜蛋。
像郁小同志这样要为一个女人守节的估计也很罕见。满天下打着灯笼找都寻不到一个的。
医师头垂得更低,她看不见她是什么情绪什么想法儿。
刚抬起来手,就被一股力道扯着往前拉,她赶紧握紧了手里头的冰棱,唯恐它掉下来伤到人。
可惜还是晚了。尖锐的冰棱就和刀刃一样,被那股力道带着,划到了郁小同志露在外头的手腕上。
冰破开皮肉,很快暗红滚烫的血液就顺着那伤口冒了出来。
“泉秋”突发的事件让她只能愣愣的叫出来郁小同志的名字,慌张丢掉手里的冰,去察看她的伤势。
还好没有伤到筋脉,只是当前手边没有医药,她也只能略微皱眉,帮郁小同志做了紧急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