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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牧牧就当听不见。冷着脸把女儿抱起来加快脚步往教室赶, 后头还传过来一连串的嘲笑声, “他妈的, 真是想男人想疯了, 连个女医师都不放过, 那么会发/骚, 怎么不学小六姑娘夜夜换男人艹,不然,厂里的大狼狗也多,怎么不让它们把你艹死?丧门的寡妇,呸”
寒风里,那吐唾沫的声音听得就好像在眼前似的,她板着女儿走一路,一路上的大娘姑娘,都拿白眼吊她,活像是她抢了她们丈夫害得她们家破人亡一样。
还有妇人当着她的面儿就戳着自己儿子的脑袋,耳提面命,“看见了没,那脏女人的女儿也是脏的,不准跟她玩儿,不然,染上脏病,不让你爹给你钱去买药,看你怎么皮”
她自己怎么被奚落都秉着在牧牧面前绝不跟这些人计较半分的架势,但牵扯到她女儿,就是对面是从中/南/海/过来的人,她也能骂得她找不着北
当下,她冷笑着把女儿放下来,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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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蜚语漫天的飞。但怎么瞅兰医师都是女人。郁泉秋长了个狐媚样儿,自然是女人没错的。
两个女人, 怎么搞腐化?这事儿,谁心里也没底。而且看兰医师和那狐媚子平常讲话,都是清清白白的样儿。
医师多正直啊,所以作妖子的一定是郁泉秋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说这话的妇女是钢厂里有名赌鬼醉汉的老婆。那男人成天屁事不干,就好喝酒,原先派他看炉子,却在烧坏几把钢钎后就被厂长赶到东院头看着厂里的那几头猪去了。那些猪前几天也死了,他成了个彻底的闲汉,见天的就喝酒,喝醉了就打老婆。
从关上门打到摆到台面打。前个月她还见那身子肥胖的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掼到树上,又踢了她好几脚。
眼前的女人一张脸黄瘦得厉害,眼皮上还有被打的青印子呢,却有闲心过去奚落她。
郁泉秋看过去时,那女人也把头一横,干瘪的胸脯挺得老高,装腔作势地笑,“怎么,你要找俺骂架?俺有丈夫,可不怕你”
似乎但凡有男人要的,都比她高上一等似的。
联系前些日子被狐媚子迷得团团转的杨医师,女人们愈发肯定,肯定是郁泉秋那个不要脸的小婊企图勾引从城里过来的医师们, 飞上枝头变凤凰。
不过没想到她对男医师出手就算了, 她竟然无耻地连女医师都不放过
自觉得到幕后真相的女人们, 一边窃喜自己洞悉了郁泉秋的心思, 一边明里暗里奚落她。
在她大清早的拉着牧牧,送她去由厂里一个废弃的锅炉房改造成的学校读书时, 旁边也有些妇人送自己家男娃娃过去上学。
看见她, 黑黢黢的脸上, 赘肉和麻雀蛋子抖一下, 歪嘴笑,“兰医师家的, 过来送孩子上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