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节 独立营滩边虚度日 宋营长听析欣赴宴(第3 / 4页)
“顶个屁用”宋营长坐了起来,靠在了床头了也来了气:“说得好听,封个了‘独立营’,胡司令几十万人马,也干不过人家共产党,咱们一个整编师,骚扰了人家三回,叫人家修理了三回,你说咱们一个营敢招惹人家?我看了,共产党那些泥腿子,都是人穷不要命,我这阳世的饭还没吃够呢”
他伸手去摸枕边的香烟,取出一支来,在烟盒上墩了墩,侯营副忙从枕边拿过火柴,划着,给他把烟点头。
宋营长喷出一口烟:“不过现在好多了,阎锡山也不在意咱们这点小人马,粮也宽裕了,饷银也按时拿,咱们就管他娘的在这儿混日子”
宋营长打了个哈欠:“这有什么商量的,派个弟兄给他送点礼不就行了”
侯营副走过来搬把椅子坐到床边:“营座,这不是小事,我今天想跟你好好谈谈”
宋营长把双手垫在脑后:“哟,屁大点儿事还好好谈谈那你说说,反正在这儿一天闲得卵疼,我听听你能说个啥高见”
侯营副道:“营座,你说咱们一天守在这儿图个啥?”
宋营长道:“屁话,剿共嘛”
随着说话声,一个三十三四岁,约有一米八三左右高高壮壮的男子走进营部,他穿着一身绸衫,戴着一顶黑礼帽,眼泡浮肿,脸色有些苍白。
侯营副一听,忙站了起来,马上换了另外一副面容,笑道:“营座,你回来了,我这是等你呢和小孙开个玩笑”
宋营长脱了绸衫,穿着白衬衫,把礼帽和绸衫挂在墙上。
宋营长道:“你说他妈的现在就留咱们一个营在这穷河滩上剿共,人家都撤走了,抱老婆的抱老婆,看戏的看戏,我再不寻点乐子,还不把我闷死在这儿呀”
侯营副笑道:“对对营座你说得太对了我这身板想逛窑子人家还不爱,花了钱也给我塞给差货,不象营座高大魁悟、姐见姐爱,我这是羡慕你啊”
侯营副道:“营座你想想,剿共咱们从西面、南面打就行了,东面有阎锡山的人马顶着,为什么要让咱们过了黄河到山西境内?”
宋营长道:“对呀,为啥?”
侯营副笑道:“营座,这话咱们可得慢慢说,当初咱们可是一个整编师开到黄河东岸,光咱们这座营地就驻有一个团的人马,蒋委员长是派咱们剿共来了,可阎锡山不这么想,他认为委员长是派军队给他安楔子来了,明里他不能说什么,因为他面上也是站在青天白日旗下的,可实际上把自己当做山西的土皇上,根据情况发展,要有机会,他还想当全中国的皇上呢”
宋营长道:“嗯,没错,继续说”
侯营副道:“你看阎锡山修得同蒲铁路,比全国铁路都窄,又在山西发行省钞,这都明得跟镜一样背地里他又鼓动山西群众,捣毁国民党在山西的党部,还假仁假意地给中央政府发电请罪,说给他三年时间,他一定会把山西的治安搞好,到时再隆重地请党部在山西设立办事处,委员长是干啥吃的,拿了这封电报能不摔到地上骂‘娘希皮’,委员长面面上还不能翻脸,就派咱们师进驻山西黄河东岸剿共,其实是一箭双雕,既是剿共,也是给山西插了一条腿;阎锡山表面上说‘欢迎欢迎’,他哪能容你给他腿里扎根刺呢,马上就在晋西北实行了粮票制,你有饷买不到粮,你拿船过黄河送,不是共产党截了、就是阎锡山鼓动山匪劫了,在山西,你抢国军的物资比抢财主家的还安全,没人追究你啊整得咱们师是老鼠钻到风箱里,两头受气,实在呆不下去了,只好留下咱们一个营,也是给自己留点面子,其实已经不顶用了”
宋营长听了笑道:“我他妈的还真服你这张嘴,拍马屁拍得一溜一溜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还就吃你这一套”
宋营长走到行军床边,把身子往上一撂:“说吧,有什么事?没事我还想补一觉呢”
侯营副拿起几上的请贴走过去:“营座,这是凤凰岭派人送来的喜贴”
宋营长躺在床上接过来打开一看:“哟,这田大胡子要娶压寨夫人,阴历八月十六,那快到了啊”
侯营副道:“是啊,所以我才来找营座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