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 / 3页)
许楚细细翻看张阿福的被褥,却瞧着衣裳鞋子都未曾动过。她拍打了拍打枕头,触手却觉得一阵不同于荞麦皮的坚硬。也未询问,她伸手将枕芯拽了出来,却见里面竟然有一把铜板......看样子,好似是私下里存着的。
在医馆问过了话,见几人都不似还有隐瞒,而两位大夫的话也并无作伪的样子,所以许楚也就不再耽搁。
她刚刚查看过钱府上下求医记录,发现除了英儿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异样。不光是英儿的脉案有问题,甚至有一日给英儿取药的小伙计,在给抓了药之后也告假未曾归来。至于继夫人的记录则很是干净,还有钱家少爷,似乎一切的指向都是英儿......
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不由得就沿着街道慢慢走起来,脑子里翻来覆去琢磨着几件事的联系。钱少夫人后背的压痕,钱少爷的腿伤跟玉佩,还有那个一闪而过的阿生跟暗中求诊的英儿。
不知不觉,她抬头就瞧见一个香料铺子,恍然之间突然想到了什么。为什么非得说英儿有问题,是因为除了她的案脉之外,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抓了零陵香。
到底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不仅身体亏损过,而且还像是有过情事的,怎么样说出来也不好听。
“你可确定那人就是英儿?”
“自然确定,钱家下人的衣裳都是有分别的,如少夫人跟前伺候的,也唯有英儿能穿好点的料子。虽然她全程没怎么说话,可小民也不会认错的。”
听着大夫的话,许楚心里越发清明。也就是说,当时大夫并没有亲眼看到是英儿,只是单凭衣饰断定那是英儿的。尤其是等手上的记录翻阅到零陵香的出药记录时候。零陵香,虽为香料,却也是中药,瑶族常用香草煎服,以堕胎,又用熏香以避孕。
“这日给英儿抓药的伙计何在?”
可若是有人借这个机会,也抓了零陵香那又该如何?
但是到底是为什么,钱府的后宅并不复杂,女眷除了继夫人也就只有少夫人了。而无论如何,俩人都不该是情敌关系才对啊。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了钱少夫人小产伤身?继夫人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见许楚问话,医馆馆主探头看向册子上的人名,咦了一声,才说道:“这个张阿福前些日子说家里有事,告假了几日,不过到现在都不见他回来。昨儿个我还说若是他回来定要扣工钱,为着他突然甩手,抓药的伙计都忙坏了。”
许楚闻言心中念头一闪,按着册子记录那日是该给钱家送安胎药的日子......
“他是哪里的人,为人如何?”
“张阿福是嘉定府的人,说是穷苦人家出身,来做个伙计求个安稳。人倒是勤快的,学东西也快,不然也不会从大字不识几个到认药配药,还给提成了抓药的伙计。”
接下来许楚不再多问,起身去查看了张阿福在医馆暂住的房间。里面是大通铺,都是医馆的伙计睡觉休息的地方,因着都是爷们所以算不上多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