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观架（第2 / 2页）

这物是人非总是令李多多心下难过，可世人又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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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老天爷喜欢跟人们开玩笑，申不但把这两个孩子认下了，还大摆了酒席，小荣渐渐的已经像个正常人一样出席这种场合了，好在小荣以前的事儿都不怎么记得，要不人们该怀疑自己脑袋里面的记忆是假的了，眼前跟正常人无异的小荣就是活生生的证据，这拿申打的赌也很遗憾输了，仿佛是小荣和申打了两个耳刮子给世俗，气的竟有人好一阵子不去申家走动了。

外公走了那些年，院子里的桂花树萧条了许多，叶子不那么密了，花儿也开的少，似是敷衍这个秋天，又似是想蓄积能量，等着老爷子回来。

申家媳妇儿和李秀平各自有各自的故事，只是李多多又听说原先说死掉的李秀平未婚的媳妇儿并没有真的死掉，只是女儿遭遇了不太好的事情，娘家为了遮羞故意散出去的。

至于结局，依然明晰了不少，李多多只是觉得惋惜。

李多多偶尔拣了弟弟从学校回来的日子回村里看看，看看小河，看看老屋。小桥依然耸着，人们日复一日的从桥上走过。那河里干枯的蒲黄令人窥的出夏天它们疯长的模样，瞧见它们被放任繁衍扩散开来的踪迹，想必这小河里夏天是洗不得澡了，女人们白白的大腿，这月色下的黑暗算是再也无福消受这秀色可餐了。透过终年锁着的院落，看得见老屋的狼籍，弟弟说，我们去把草拔了吧，李多多拿了钥匙，开了院门，那熟悉的开门的吱吱声，仿佛令李多多看得见满天星星的晚上，椿树下吃饭的全家人和小虎。小虎呢？李多多突然问向弟弟，原本没期望可以从弟弟哪儿得到答案，只是随了念想，问了句。

死了，弟弟说。

李多多正拔一颗长得很牢的草，挺毕，一使劲儿，草拔了出来，李多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李多多说，小虎怎么死了，他还那么小？

弟弟恨恨的说，被别的村子里的人引走了，圈在院子里，打死了，然后他们拨了小虎的皮，吃了小虎的肉。李多多突然感到一阵反胃，突然引起的呕吐令李多多眼泪都出了来。李多多和弟弟离开村子的时候，碰见二奶奶，二奶奶一见着李多多变红了眼，说，小虎被王八蛋吃了。小虎是二奶奶家的小虎，但也是全村孩子们的小虎，每回从学校放假回来的时候，小虎都在村子边上候着，听到自行车声音的时候，小虎便起身摇了尾巴，望着，一见着确实是自家的孩子们，便飞身扑上去亲热。孩子们早习惯了小虎，村里的一员，不可缺少。

二奶奶一边讲着小虎被害的经过，一边朝着吃了小虎的肉的人的村子比划着，骂着。一边儿放羊的神娘们瞧见了李多多忙过来嘘寒问暖，又拉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二奶奶，说别又骂上了，小心嗓子又哑了，一边儿劝着，一边儿也时不时的帮忙骂两句吃了小虎肉的人。

李多多跟弟弟别了二奶奶他们，说是有空再回来，再回来了肯定在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