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奸细(5)(第2 / 2页)
同时我的身体继续被拖动了在走,走出几步听见耳边绿荷低语:“小七,对不起。”
削尖了耳朵也没有听见燕七的回应,我的心在下沉,原本已经明明扭转了的局面忽然又回到了初始。在慢慢移动中,我绝望地顿悟过来,绿荷是个使毒高手
先有之前我中蟾蜍毒汁,后再用银针刺入脖子使我昏迷却还留神智,包括刚刚她默认的曾在朱元璋酒菜中暗作手脚,栽赃陷害燕七一事,这些全加在一起只说明一个事实——她精于使毒。
刚才她根本不是要与燕七口舌之争,而是在寻找机会下暗手以及拖延时间等待燕七毒性发作。而燕七明知她已非同道之人,却因心系于她并没太过设防,也想不到她会在无声无息中已经先出了手。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燕七还活着吗?
燕七:“如果我在事后就跟公子主动坦白了呢?有人告诉我不要罔顾了公子对我的信任,我一直有做到。当初对皇帝所做的手脚不过是让其醉酒,并不会延及性命,没料酒性加剧使其昏迷,当时只当是他年迈受不住那酒糟的药性,现在想来其实是你暗中动了手脚吧。在我向公子坦白后,公子并没有追究,只是用一双满是失望的眼睛望着我,自那日起我便对天发誓,从此再不违背公子的意愿做任何事。你来说说看,我和公子何来间隙?”
听着燕七陈述时我就心中一动,还记得我曾为朱元璋短暂昏迷的事找过燕七,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让他多想想阿平,不要罔顾了阿平对他的信任。原来他真的有听进去,更在事后主动去跟阿平坦白了。
若说燕七毫无怨念是不可能的,家族道义、唇亡齿寒、流离失所,这些从孩童起他便一一经受,而一大家子人都埋葬在了那片土地下,如果他永不踏进宫门看不见朱元璋倒也罢了,可朱元璋却时常出现在我的兰苑,尤其是人一来燕七还得躲着,那股怨念必然会滋生出来。只不过这股怨念终究还是消没在了对阿平的忠诚里。
不过阿平难道就当真一无所知?未见得。换作以前我并不会作此想法,但从玉簪一事起我就渐渐发觉阿平的心术城府远比我想象的要深,或者是他成长到心智足够成熟,也或者是他生在帝王家,这是生存的法则。
总之我现在判断是,在阿平平静的表面下,早已洞悉了燕七的举动,等着燕七主动上门请罪呢。只不过就如刚才燕七所言,恐怕在当时没人能意料得到其中还藏有绿荷的动机。
绿荷对他从未付出过真心,她是敌国奸细已毋庸置疑,连我都能用尽手段劫杀,在这关键时刻还会留燕七一条性命吗?我从身到心地感到寒凉。
“放心,他没死。”绿荷平静的语调忽然幽幽传来。
蓦然间我感觉很难过,这个人贴身随了我一年多,将我之心思摸了个透彻。而曾几何时我还想过要为她许一门好亲事,不是燕七也可以是别人;不久之前她与我在兵荒马乱中出生入死谋生存,誓死护卫在我身边。却在一朝之间成了敌对,她将我带离阿平身边。
听完燕七的话,绿荷没有否认那次行事便等同于默认了,她已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不可能被劝服的,情绪逐渐变得焦躁起来,呼吸也急促:“那现在你是一定要挡我了?”
“她是公子的命,你把她放下我便放你走。”
绿荷轻哼,“你也说了她是公子的命,你认为我放下她还能离得开吗?小七,我再问你一遍,你让还是不让?”
燕七坚定地一字一句:“除非你踏着我的尸体而过,否则……”
然而,“否则”之后的话没出来就嘎然止声了,我的心也跟着一紧,是我失去了听觉了吗?可紧接着就听见一声钝响,像重物落地的声音。迟钝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惊愕地想燕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