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2 一肚子三国(第2 / 3页)
我要能猜出来还问你,设问,可能是汉语语法,或者修辞中最虚伪的。
咂咂嘴,仍旧转向戴玮,示意让他说。
“是狭义的,但不是广义的。”
这叫什么逻辑?
1956年2月至4月,maozedong在京听取国务院三十几个部门,关于第二个五年计划的报告,连续四十几天,用他自己的话说,很多听不懂,“强迫受训,比坐牢还厉害”,4月底政治局扩大会议,也就是作《论十大关系》报告那次后,决定出去转转。这回是乘飞机,苏制里二,两架,时念堂僚机开道,胡萍驾驶(两个人后来都因林彪事件受牵连)长机,原本想搭苏联专家团的飞机,maozedong想让中国空军练练手,后来回京时果然出了问题,几乎把刘亚楼吓死。
尤烈听完有点儿恶心,蛆那一段,有点儿恶心,但刘卫黄看来挺满意……
“清蒸武昌鱼。”
“武昌鱼,”刘卫黄给尤烈布菜:“有广义狭义之分…… ”
狭义的武昌鱼,专指团头鲂,鳊鱼的一种。上世纪50年代,中科院水生生物研究所研究人员易伯鲁等人,在湖北最大的淡水湖,也是古云梦泽一部分,梁子湖(娘子湖)考察时,发现一种文献中没有记载的鱼种,命名为武昌鱼,天然分布很少,后被广泛引殖。
至于广义的武昌鱼,不用说,武昌,武汉三镇地区的鱼,甭管湖里的,河里的,本地的,外来的,都可以叫武昌鱼。中国人,华人,中华人民共和国人,中华台北,中国台北,没什么稀奇的。
先飞广州,再从广州飞长沙,《水调歌头》中的“武昌鱼”,确实为团头鲂,也就是狭义的武昌鱼,却不是在武昌,而是长沙当地养殖的。原本已经准备下锅,maozedong出行一贯神出鬼没,临时通知马上启程前往武汉,厨师只好将鱼收起来,用土冰箱,拿冰自制的,冷藏起来,等到武汉,正好饿了……
“也就是说,词里的武昌鱼,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武昌鱼’,但不生活在武昌,不是在武昌捕捞的,却又是在武昌做的,在武昌吃的。”
有一年,公历新年前夕,上林社科院举行跨年联欢,象征性的,不可能真熬一夜,真一起熬一夜。节目单上,文学所两个小姑娘,一弹一唱,歌曲《水调歌头·游泳》,词大家都很熟悉,谱成曲还真没听过,因此都很期待。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用的,完全是王菲,准确说邓丽君《但愿人长久》,梁弘志作曲曲调,唱得一本正经,“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1956年夏,maozedong巡视南方,5月底6月初,在武汉前后四次畅游长江。具体到这首词,究竟是哪一次之后写的,至今没有,也不需要有个明确的说法。
maozedong作诗,喜欢化用成句,这不算抄袭啊,上论的:“才饮长沙水”,出自“常德德山山有德,长沙沙水水无沙”;“又食武昌鱼”,也是民谣,吴后主孙皓欲迁都武昌,百姓不肯,“信口开河,大放厥词,插科打诨,低级趣味,辽宁省委原书记王珉,编段子妄议中央: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业死,不止武昌居…… ”
“那,”尤烈尝了尝,挺新鲜:“毛主席说的武昌鱼,是广义的,还是狭义的?”
刘卫黄眯起小眼睛:“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