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遭贼惦记江家祸事不断 天生聪慧女子巧妙脱险(第3 / 4页)
丈夫死了,改玲却怀孕了。改玲的丈夫一死,肇过白天黑夜都在改玲家里,两人俨然夫妻,改玲怀孕也就不足为奇。但两人是兄妹关系,结婚是世俗所不能容忍的。外面嫁过来的媳妇,死了丈夫可以和大伯小叔子就合再婚,改玲和肇过不同,两人一家同姓。孩子不能生在这个家,改玲就嫁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不几个月,改玲的新丈夫就来赵家庄,把改玲的房子卖掉,把改玲的念想断掉。这房子和江家本来就是一体,江家就买了下来。买卖双方都不太计较,价钱一说就成,也没用什么中人说合,没写什么契约。肇过像自己让人夺走了媳妇一样,心里就对江家记了仇。
只听得江远在外边心烦气躁地说:“别在那儿穷叨叨了,你整天价供搭着那么个破玩意儿,三天两日给她磕头上供的,也没见她给你带来什么福气,该倒霉的咱还得倒霉。”
“真不怨孩子说你,就是对家里人有能耐我磕头烧香怎么啦,不挡事图个心里好受点儿还不行吗?倒霉不倒霉的,也不能该神什么事吧?”母亲反驳说。
“不挡事你供仰她干什么?还不是烧香引了鬼来家”
一家人谁也没有办法,江远除了唉声叹气,脑子再也转不动。饭早已经凉了,谁也没心思去吃。
其实,这都是肇原的阴谋。
肇原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么个机会,他可不想轻易就这么样放走江月,就上来一把抱住江月,一张胡子嘴啃上了江月的脸。
江月用力地推着,头左右摆动着,就是不让肇原贴上,情急生智,说了声“有人来了”,趁肇原一愣神儿,挣脱跑回了家。
只听得肇原在后边说:“你家要倒霉的。”
回到家,果然见父亲哭丧着脸。听得弟弟在说:“我把他们杀了,”说着就摸起了一把菜刀。
父亲上来就给了弟弟一个耳光,边打边骂:“你还嫌这个家乱子小啊”
肇原为了江月撕了借据一事,窝着一肚子气。没想到自己横行一世,到头来竟然在大众广庭之下,栽倒在一个小妮子手里。他咽不下这口气,他要报复。他想起来,江远当初买房子时,曾经请过他吃饭,当时没有修契约。他就去找了肇过,利用肇过来实施他的计划。
肇改玲的父亲晚年得病,招赘进门的这个女婿又是个病秧子,地里的农活全凭她干。女人家锄割之类的活儿倒还干的,但扶犁犋把耧的活儿却没法子干。没办法,就求本家哥哥肇过帮帮忙。次数多了,肇过不用改玲找,自己主动地就到改玲家里来问问,或者自己,或者和改玲两个人就把农活给干了,肇过家里地少。一时间,两家如同一家人。
肇过父辈日子过得紧巴,他自小得过天花,落下一脸麻子,媒人不走他的家门,就一直说不上个媳妇。二十来岁父亲下世,他就光棍一人过着日子。他见改玲家是那副光景,所以改玲一求,他就满口答应,后来就有事没事的向改玲家里跑。
有一次改玲到他家里去找他,他躲在门后,改玲进屋后,他抱起改玲放到了炕上。改玲出于感激,就依从了他。改玲的丈夫几乎是个废人,男欢女爱之事有心无力,虽然知道了他们兄妹之间那些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法去管。到了改玲的父亲去世,肇过几乎天天都要到改玲家里来。有时候肇过和她丈夫说几句话,也有时候她丈夫故意躲开,让他们兄妹单独待在一起。江家和改玲家一墙之隔,平日互有来往,相处得还不错。有一回,江月的母亲到改玲家去借一样东西,进门碰到兄妹俩正在苟且,什么话没说就退了出来。从此,她再也没有到过改玲家里,尽管从表面上看两家和过去还是没有什么两样。
这种事是藏掖不住的,村里其实早就嚷嚷开了,只是没有人撞上,相互之间面子上都过得去。偏偏江月的母亲撞见,彼此之间见了面尴尬,感情上就有了嫌隙。村里还有几个光棍惦记着改玲,就窜掇着改玲的丈夫拾掇拾掇肇过。改玲的丈夫却说:“这个家亏得人家哥哥,没有这么个人,这个家早散了。”
“打我来了本事,你怎么不敢和别人使劲去?”弟弟哭着,狠狠地把菜刀剁在菜板上。
江月把弟弟拉到西间里,问弟弟要杀死谁?弟弟说:“麻子肇过。他说咱家东边两间屋是他的,要来拆咱家的屋。”
江月问父亲,这屋不是咱家买得改玲姑姑家的吗?怎么又成了肇过叔叔家的啦?
父亲告诉她:咱家买房子的时候没续约,不知道肇过怎么的又捣鼓出一张房契出来,说房子是他的。
一直没有见着母亲,江月来到东间,见母亲正在西王母的神像前一个劲地磕头,念叨着让王母娘娘保佑。农家风俗,大概只有财神是男女共同供奉的,女人家在家里只供奉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