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文(第1 / 4页)
因为这是他们的一种精神,只要他们的头还未断,只要他们的血还是热的,这种精神他们就不会抛弃。
沈双飞也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却看着他的刀。
他带着他的歌妓、鲜花、美酒,他狂欢、大醉、他狂乐,只不过是为了要享受临死前的那片刻欢愉。
这是多么无奈的欢愉,这是多么悲凉残酷的欢乐!
孟轻寒眼中仿佛也有那么一丝无奈,黯然道:“你……”
沈双飞抢着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我知道你一向很少说话,也不是那种多嘴的人,我来是为了和你比剑,不是来陪你聊天,也不是为了要听你说这些毫无意义的废话。你知不知道我平生最讨厌的是那三样?”
孟轻寒道:“是那三样?”
沈双飞面色中闪过一丝苦涩的笑意,俯首凝视着自己手中的剑。
孟轻寒叹了一口气,又缓缓接着道:“你天资本来不错,剑法也不弱,只可惜心气太浮躁了些,是以出剑杂而不纯,急而不利,而且太过急进求功,是以一旦遇到比你更沉着冷静的对手,自己就先乱了阵脚,心一乱,如何还能掌控自己手中的剑?”
使剑的是手,用剑的却是心,只有心中有剑,心不乱,才能一剑宰断别人的命脉。
要知道,沈双飞这一剑虽然快捷如闪电,可显然精气还未能完全掌控自如,内力的催动下,珠帘就已经被内力震得粉粹,若是完全将精气练到收发自如的地步,这珠帘就应该只会在这一剑下断裂散开,却不会粉粹。
沈双飞沉默着,像是仔细咀嚼着这句话,过了很久,才叹息着道:“你说的不错,我也的确太急躁了,剑法也确实全都用老了。”
沈双飞板着一张脸,冷冷道:“我平生最讨厌的事有三件,其一就是听人啰嗦。你的刀比我的块,这我承认。但你若就这一点,就认为比我强,有资格指教我,不妨先砍下我的脑袋,对着我无头的尸体,慢慢教训,因为那时无论你有多少废话,我都已经听不见。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么?”
孟轻寒只好叹气闭嘴,就算他还有话要说,也已经说不出来了。
话已说尽,路已走尽。
路的尽头是山是水,话的尽头却是剑,他只求速死!
用嘴不能解决的事,往往就是用剑,用剑来解决一件事也往往比用嘴来得更快更简单。
孟轻寒点点头,缓缓道:“也许七年以后,你就能完全掌控你手中的剑,也能将精气练到收发自如的地步,到那时,你手中的剑,也许就能无坚不摧,你也许就能无敌于天下。”
沈双飞苦笑道:“七年?也许还远远不止七年,剑招虽然人人可学,可是要将精气练到收发自如的地步又谈何容易?”
孟轻寒再次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自己也知道得很清楚,那么你今天来?”
沈双飞双目凝注着他那张苍白的脸,一字一字的道:“我今天来,只不过是为了应一年前之约,前来还你一条命而已!”
他来自江南,翻山涉水,跋涉数千里,来到这个死亡小镇,竟只不过是为了应一年前之约,前来送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