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月儿幼女时的日常(第2 / 2页)
崇文显是没料到还有这一出,直觉地伸手,微一拂袖便拦下了中年妇女的手。
“嗯?……你们是谁?”
一侧的崇武板着脸跟着,爱理不理的仇视着两人,全部怒气都驾驭在身下的黑骏腹上。
崇武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不侧头问道:“姑娘贵姓?姑娘芳龄?姑娘家住哪儿?”
“不要!”月儿聚力反抗,但一切反抗全部反弹,已然无用功。可她现在不能回家,更不能带着两个陌生人回家。
“崇武,你去问路。”崇文驱马往右一靠,示意崇武与他的白马先行。
月儿反抗依旧无用,事态的发展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你刚才在做什么?”崇文将月儿抱下扬长坡,满脸笑容,好脾气的问。
月儿抬头看他。他一袭白玉长袍,眉目如画,嘴唇微弯,手中执一木柄卷书,腰际坠一星月复合形的蓝田玉佩,黑发懒懒披着,半长恰过腰际,只在末梢松松地系了根玉色丝带。虽不像王宫贵胄那般,天然一股华贵而优雅的气质,缓缓从他的内心由内而外缓缓溢散,如轻幽兰般丝缕飘香。
“你告诉我,你画的到底是什么,为何要做出那样异常的举动。”
身量虽小了一些,但那五官面相,那神情气质,如画卷般的俊美,虽然她没看过什么画卷,但是听说过,自然而然的脱想而出。
“我……我……”月儿心里愈发慌了。想起父亲母亲的那顿暴打以及弟弟的欺凌。
往村庄里走,随便问个路人,莫不是回答:“是月儿啊,啧啧啧,挺可怜的,她家就在前头左转第五个篱笆房那儿,破破烂烂,漏半个頂的就是了。”
“是啊,挺可怜的,整个村的人都知道她是可怜的月儿。”
在扬长村,比她家还穷的多了去,孩子比她家也多了去,但她该是村里所有小孩里最可怜的吧。做家务不可怕,可怕的是做了家务还要挨打;爸爸回来不可怕,可怕的是带了个儿子回来,整个心里都填满了那个她那个弟弟。有弟弟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弟弟每次欺负她之后,总是用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看着她,而她的爹娘从来不问谁是谁非,直接暴打她一顿了事。
邻居里也有好心的,看她挨打挨饿,受尽折磨后,有时候会偷偷塞给点疗伤药和揣给她一个馒头。但她不喜欢这样,她不喜欢别人总是以同情的目光看待她,更不喜欢别人的施舍显得自己是多么的无助,所以她总是一个人偷偷跑到小庙西北暗面,躲在小庙与林坡间隐蔽的狭小空地里,一个人勾画神煞像,以此来疗伤。
“月儿,你个死丫头,碗也不来洗,菜也不检,饭也不温!又跑到哪去偷懒了?!”崇文抱着月儿才下马,一个中年妇女冲过来,从他手里一把拉过月儿,也不顾及有陌生人在场,劈头盖脸的就一巴掌打了下去。
“哥哥,我们走吧,这明显就是这里有点不正常。”崇武在一旁喳呼,一边重重的点了自己的脑袋。
“且不说他既不认识也从未见过身前的小丫头,但她不仅抽打他的画像,竟还直呼一些奇怪的言语,这之中莫不是有些神经?走吧,哥哥。”
月儿心中有些不服气,但不可思议道:“他怎么叫你哥哥啊,明显他比你壮啊。听他老陈的声音,十五六岁的模样,居然叫你哥哥!”
不止是月儿,崇武也觉得奇怪极了。与其越想越奇怪,不如不去想,“你这小丫头片子,赶快回家!日头都快落山了,还在这里发神经?万一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嘿嘿!”
崇文决定将这一切弄个清楚以及明白,月儿还想挣扎,人却已被崇文三下五除二的扛到马背上。他纵身上马,一手抓紧她,一手抓紧马僵,轻声一“驾”,赶马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