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最迷人的最危险(第1 / 4页)
我愣了下,奶奶见我不说话就伸手揪住我耳朵凶道:“三岁,你哑了?”
扶三岁是我的名字,姐姐三岁时我出了娘胎,据说爸和奶奶满心欢喜准备了男名,可我又是个女孩,他们失望下就随便糊弄叫了这个名。
爸让我出去摘菜,我望了眼都快哭昏的妈,扁扁嘴也只能听话走远。
傍晚我把饭给妈送去,她背对着我又哭又笑说着胡话,她的话我一直很难听懂。正如奶奶所说,我妈和正常人不同。小时候家里没人,妈给我弄鱼吃不挖鱼肚子就炖。有时候她饿了,抓起米缸里的生米就吃。
我心痛却也无奈,看着她瘦骨嶙峋的样子,只能扶起她把饭喂进她嘴里。
拿着空碗出去再回到饭桌时奶奶冷眼瞥一下又骂不绝口,左一句当年让你妈一个傻子进门本来就是造孽,右一句看着我就来气。
每次奶奶骂我,我爸一贯连替我说句话都没有。
92年3月9号我出生了,经过十六年贫穷的生活辗转又到了3月9号。
万万没想到就在生日那天,发生了件很恶心的事。
整件事的起因要从生日前一天说起。
记得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奶奶把刚出生的妹妹丢进烧开的滚水里,一声脆生生的哭声过后就再没了动静。
妈在床边哭得直抽气,爸跛着腿走来走去,闷头抽烟就是不吭声。
慢慢往嘴里送稀饭,再怎么委屈也只能憋着。心里却暗暗在想,以后嫁的人千万别和爸一样没法保护我的人。
闷头吃不顶嘴,奶奶就说我摆架子。等夹菜的时候,她一筷子抽我手上,马上就梗起两条红印。
奶奶板着脸说:“夹菜的时候别拨来拨去,夹了哪块就是哪块,以后到别人家像什么样子?”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我不敢问,只是看着奶奶。
没几秒就听到奶奶又说了句:“婚事给你谈好了,隔壁村的陈清远,离得近不说,关键人家庭条件比咱家好多了。你爸妈都是低保户,他家可不是。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和你那么大的时候,你大伯都一岁多了。”
***手指都点到了我妈鼻子上,嘴里还碎碎叨叨骂着:“老扶家怎么进了你这种生不出儿子的东西!一个傻子就算了,丧门星还有脸哭!”
陈年旧事都被翻了一遍后,奶奶提着木桶往外面走,关门声很重,连带脚底的地也轻震了一下。
奶奶要去做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所以平时我不太敢经过那棵树,晚上更不敢。
我们村在很偏远的地方,村里人重男轻女的观念很重,经济和思想也起码落后城里二十年,类似事件村里人都睁只眼闭只眼,但人家生了女孩不要大多是送人,没奶奶这么狠心的。
我上头有个大了三岁的姐姐叫扶稻,她十七岁那会儿就去了北京打工,这两年每个月都会寄几百上千回家,家里人对她自然没什么怨言。相比之下我就成了吃闲饭的,说话做事都得在脑子里滚一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