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天降寒花遗孤复江湖(第2 / 4页)
黑脸女子眼睛微微眯起,最后可愿二字更是加重少许。话音刚落,眼前这个年轻猎户眼中神色一变,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猛然弹起,双手齐动,一手扣住了女子持剑手腕,一手却是已经捏在了这女子咽喉之上。
前一刻还唯唯诺诺乞求活命的蝼蚁转眼变成了噬人的猛兽,气势陡转,那含而不发的杀气令眼前女子头皮发麻,但面对如此变故,那女子眼中却是露出一丝娇柔,尽管咽喉被制,却是依旧娇滴滴的喊了一句木郎,媚眼如丝,并不为眼前困局所动。
“为什么,我已经躲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找我?”说完已经承认了身份的木牧喟然一叹,松开眼前的寒花门女弟子,退后两步后,面色恢复平静,有些没好气的的问道:“屋里怎么回事?”
“束仁……口,二,人……吴!果然是你!木郎!”
“哎,女侠,饶命啊,我真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木郎啊,小的,小的叫木束仁啊,真的……”木束仁听完又是一阵连连磕头,摆手拍胸发毒誓,起伏之间却是将地上的羽箭拿在了手上,随后猛地一甩,身体侧身打滚站起,一边喊着救命,一边沿着石屋墙根想要跑到屋后翻墙逃走。
却不想那女子一愣之后,后发先至高高跃起躲过甩过来的羽箭,脚踏扔出的剑鞘,如同仙女腾云一般,径直跃过石屋,手中剑尖一点落在猎户肩头,将刚跃起木束仁从墙头上直接拍了下去。
年轻猎户惨叫一声,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看着离着自己不过五步的女子,感受着距离自己脖子不过两拳远的寒意,终于明了自己跑不掉,于是脸色死灰磕头如捣蒜继续求饶。
那女子却是冷哼一声缓缓说道:“平历三十年,闻惠郡云来县,官道旁吴家客栈,伙计小吴子,因狴犴楼缉杀匪徒而远遁,没想到吧,整个门里只有老娘押对了,三年,老娘整整找了你三年啊!木郎!”这女子最后几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但眼前猎户却依然恍若未闻般磕头求饶,动作没有因为这些话有丝毫滞涩。
那身影自他身体上方窜出,自屋中飞入院内,木束仁不敢耽误,握紧了柴刀赶紧一骨碌爬起来面对对方,那女子一脸恼意的抬起头。
只看这女子蛋圆脸被烟熏的黝黑,高鼻梁,杏花眼,剩下脸上就看不出什么来,头发用银白发带高高束起,过肩长短,身着镂花碧色长裙,白色束腰,脚踏棕色狐皮靴。
腰间银丝编花缠绕的青色木制剑鞘,三朵银雕雪花护环,花分六瓣,棱角分明,中心各自镶嵌着白红绿三色猫眼宝石,剑标不大,但上面依稀可见遍布镂刻银雪花,手中剑长一尺八寸,闪着幽幽寒光,剑首不大也是半个雪花状,这短剑有个奇特之处,那便是剑身和剑柄之间居然没有剑格,这要是与人对战,短兵相见时怕是要直接被削掉手指。
此时这女子左手持剑,右手剑指护在胸前,妙目之中闪过一丝惊异,却是打量起对面这个年轻人来,此时的木束仁双脚岔开,略有前后,右手柴刀,左手却是拿了一支羽箭,左前右后,身体微微拱起,随时准备暴起或逃命,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小院之中除了两人口中呼出的白气,剩下的就只能听到猎户那有些混乱的呼吸声。
“您是哪位大侠,小的应该没得罪过女侠,还求女侠饶小的一命!”见着女子也不说话,木束仁微微向左后方挪了一小步,屁股顶在了石屋墙上,一边死死的盯着这个闯进自己家还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女子,高声喝道,现在村里各家都应在做饭,这女子一看就不好惹,多个人自然也就多一份力量,至少能多一份活命的机会。
见状那女子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别装了,你头上的伤痕是做不了假的,真当我寒花门没落不知道你真名叫木牧?是真正的铁木遗孤?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身在江湖,你真觉得你躲得了吗?”
“女侠,您大人大量,就放过我吧,您说这些小的真是啥都不知道啊,饶命啊女侠,求您饶小的一命啊!”这年轻猎户依然扶着帽子痛哭求饶。
见眼前伏地之人依然不为所动,这女子自顾自说道:“寒花门门主令,嫁给你这个铁木遗孤,答应帮你复仇,就可以继承门主之位,如今你孤身一人,想要查清当年惨案都难如登天。当年惨案我寒花门也被牵连其中,有我们的帮助,你大仇当报!”声音一如方才动听,可话语之中的杀意恨意却是越发强烈,伏地的猎户顿感身上寒意,被吓得抖若筛糠。
“站起来!”这自称来自寒花门的女子叱道,地上趴着的猎户似乎能感受着话语中的压力,微微抬头向后爬了两步才颤抖着站了起来,为了不让自己倒下,还瘫倚在墙上,面如死灰,口中依然呢喃着求饶的话。
“你方才逃跑,前两步用了七魔谷的流沙步,真当我看不出来?七魔谷覆灭,你再这么躲下去,怕是吴家客栈也会因你遭灾,届时第三次害人灭门,你可愿?”
可惜,没有一家回应的,显然周围邻里无人出屋,甚至村子里的狗都不多叫一声,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那个,这位女侠……”木束仁吞了吞唾沫,谄媚的笑道:“女侠,如果你想借小的屋子,小的这就滚,只求女侠饶小的一命!”说完手一松,手中家伙落地,双腿一屈伏身磕头,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让对面的女子明显一愣,只是她一脸黑,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两个人一静一动,离着约有十步,虽依然是僵持,但院里却是没了方才那股肃杀之气。
“木郎,可是你回来了?”
黑面黑唇露皓齿,声若夜莺,眸如杏花,一句话把木束仁问的愣住,在御宇帝国,郎这个称呼常用于夫妻之间,眼前这姑娘怕不是被这打呛烟熏得糊涂了吧,“女,女侠,你方才叫我什么?”说完年轻猎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刚才并未听清楚。
“你是不是木牧?”那女子见状声音之中夹杂了一丝戏谑,手中的剑却未曾放下,木束仁立刻摇头说道:“这位女侠,小的确实是姓木,可小的叫束仁啊,木束仁,求女侠饶命啊,女侠!”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年轻猎户已经被吓得涕泗横流,脚下的青石板也被他磕的砰砰作响,话到最后都开始说的不利索,显然是已经被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