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冷血(第1 / 2页)
知道他们要回去,卢节等人连忙让人装了好些果子,特别是李治最喜欢吃的草莓。但是,李治却道他们要快马加鞭赶回去,不好带。崔瑾便道,让人随后赶车送回城去便是,顺便多摘一些,给宫里、李承乾、李恪以及自家和卢府、长孙府、武府等亲戚朋友送去。兕子一边看着人装,对武珝嘀咕道:“瑾还一心想着阿耶阿娘他们,但是这次阿耶又是如何对瑾的?哼哼!青竹,给宫里的少放一些,哦,东宫的不算啊!阿耶人年纪大了,牙齿不好,怕是吃多了倒牙。”
卢节和长孙聘婷互望一眼,摇摇头。这次,晋阳公主是真的怨恨了圣上。原本几次想要进宫去讨要公道的,但都被崔瑾劝住。
李治等人离去。崔瑾站起身,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虚弱无力。知书连忙端来水盆,崔瑾洗去脸面的脂粉。不是不相信李治等人,而是因为李愔和李贞也同来。
崔瑾浅笑道:“不必了。稚奴此次前来有何要事?现在应当是案件审理最关键的时候了吧?不知圣上有何交代?”
李治撇撇嘴,放下手中的果子:“想你了呗,所以就来看看。每次都说好多了,亲眼见了,哪里好?从未见表兄如此脆弱,真是心疼!贺兰楚石已经招供,又寻到了不少侯君集罪证。正在一一甄别取证,寻找证人。加上谋害太子和表兄你,现在他们是再也无法翻身了。只是,因为那个姓张的还没找到,即便贺兰楚石说是与张某人合谋,但并无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李泰也参与其中。”想到这个,他就满心的不满。
房遗爱叹了口气,将手擦干净,将葡萄剥了皮儿放进水晶碗里,:“姓张的简直是钻地了,虽然日夜搜寻,连城外方圆十里都已经仔仔细细梳理了几遍,但是仍然没有什么有力的线索。曾有人提供了线索,但待咱们寻去时,已经人走屋空。我准备扩大搜寻范围,并将那人的头像通过驿站等分发到各县、镇、村。另外,刑部已经发出海捕文书,公开悬赏,希望能很快得到消息。”
崔瑾点点头,沉思片刻,道:“我有三个猜测。一是此人仍躲在长安城内,只是躲得严实,故此未能发现;二是已经改头换面,伪装后逃之夭夭;三是已经被人灭口,销尸灭迹。我提议,再搜查几日,若再无任何消息,便将明面上的人撤回来吧,让某些人放松警惕,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房遗爱和李治叽叽咕咕地商议片刻,道:“还可以经常去拜访探望靖江郡王,想必他被关在府中非常孤独。还有他的岳父大人,既然他所荐非人,便应承当起责任。罢官太便宜了他不是?还是请到大牢中待几日吧!”
这日,李治到京城郊外的庄子上看望崔瑾,同行的还有房遗爱、李愔和李贞。此时,崔瑾正懒洋洋地躺在高大的桂花树下,旁边,是潺潺的溪流,再远处,还有成片的菊花、月季、玫瑰等等,姹紫嫣红。花娇、景美,让人分外眼红。一床薄薄的毯子盖在膝盖上,微微眯缝着眼,温暖的阳光透过缝隙洒落在身上。
听到脚步声,崔瑾睁开眼,抬抬手,指了指旁边的躺椅和小茶几上的酒水糕点,笑道:“来得可巧,今儿兕子她们去采摘水果了,你们也可以去摘一些,一边摘一边吃。对了,稚奴最喜欢的草莓可算是今年的最后一期了,走时多带一些回去。”
李治一屁股坐下来,不满地嚷道:“表兄可是舒坦了,城内都开始添置火盆了,你这里还是温暖如春,还有这么多果子可以吃。”
崔瑾对房遗爱等人点点头:“房二叔、蜀王殿下、越王殿下请坐,这阵子辛苦了。”
他坐起身,知书和知术赶紧上前扶住他,他轻咳几声,摆摆手:“哪有那么娇贵,已经好多了。”
李治冷笑道:“阿耶若无实证,不要多打搅四王兄,但并未交代不许审问他身边的人不是?妻妾,还有他的儿女们,说不定也知道些什么呢!”
“是呢是呢!咱们不打不骂,不过是传唤到衙门问几个问题而已。”房遗爱得意地笑道。
吃过午饭,还没来得及采摘果子,一只金雕便传来了消息。找到张先生了,但是……等找到时,一刀致命,死不瞑目。线索断了!李治瞪大了眼,这就完了?真是不甘心啊!纸条上说,现场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连第三人的脚印都没留下。而且,没有打斗迹象。在桌上的茶壶内,发现里面被人下了迷药。猜测,是喝了茶,昏迷中被人刺了一刀,故此完全未反抗。但那瞪大的眼,有惊恐,有诧异,或许,杀人者是他认识之人,他并未想到会被灭口。那么,是不是可以进一步猜测,姓张的受人指使进入李泰府中,至于目的,显然是企图挑起皇子之间的争斗。从龙之功,不是瞧不起李泰,即便李承乾被废,李世民也根本不可能立李泰为太子。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崔瑾等人基本上将事情原委推测了出来。李治便坐不住了,站起身,道:“表兄,我们这就回去了,还是到现场去看看,说不定有啥线索被人忽视了。”
崔瑾自然不好再多留他,一边道了“辛苦”,一边道:“你们将玦弟和狄仁杰、徐齐聃带去吧,让他们多学学。”但愿,狄仁杰能够发现别人忽视的线索。
知书嘀咕道:“昨儿个还咳嗽得厉害呢,您这次可是吃了大亏,不知何时才能养好。您不顾着自己的身子,仆看着可是心痛!”
李治一听,忙关切地问:“表兄还没好么?怎么又咳嗽了?”一向,崔瑾给他们的印象都是无所不能坚不可摧。他原本想着,既然崔瑾已经醒了,次日便匆匆离开京城避到城郊庄子上,不过是表示一个姿态,表达自己的不满。而且,他们也是天天通信,崔瑾每次都说好多了,已经无大碍。但看到崔瑾,脸色仍是有些苍白,连嘴唇都不像往日那般红润,这还是无碍?分明仍然病得很重嘛!他不由着急起来。
房遗爱皱了皱眉,走过来仔细打量着,伸手扶住崔瑾:“你这次怎伤得这样重?都吃了这么些天的药,该不是没效果吧?”
“咳咳!”崔瑾握着拳捂住嘴,笑道,“张御医开的药挺对症,那日他不也是说要多修养一些时日么?这才几日?现在,我不是能够起床了么,前两日,还只能躺在床榻上呢,现在好多了。”
如此一说,李治等人更是觉得崔瑾身体必是不好。李愔道:“九王弟,还是禀告父亲,请他多派几个御医来,集思广益,必能找出更好的调养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