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齐妃自缢，江无归来（第2 / 3页）

她阔步离去，身后是黑压压一片满地宫人。

因担心齐妃自缢的消息传出庄宫，传至齐国，使齐庄两国越发势不两立。晚晴当即下令火器营士兵将齐妃寝宫团团围住，将所有知情的宫人全部拘禁于内，对外皆称齐妃得了传染病，任何人不可接触。又言，若有人敢在宫中胡乱嚼舌，一律斩杀示众！

一时间，竟人人自危。

用过早膳，抱着褆儿在林子里逛了一大圈，晚晴才换上便袍，对珊瑚道：“你跟我出宫一趟。”珊瑚不知卫子离今日回大庄，便多问了一句，道：“王后移驾何处？”

晚晴已经取下发髻上的朱钗，笑道：“去火器营察看。”

晚晴却挥挥手，道：“你想哭便哭，你待主子忠心耿耿，我不会怪你。”语毕，又亲手扶起曦芸，道：“家里还有人吗？”曦芸稍稍平缓心绪，道：“我是齐国人，幼时卖入宫中，早已不知父母姓名。”晚晴叹了口气，道：“你可愿意留在飞凰殿当差？”

珊瑚欲相劝，道：“王后，敌国婢女岂可留在耳畔？”

晚晴牵住曦芸的手，道：“对她来说，哪里有什么国？在楚国时，我见过无数的孤女被朝廷送去边疆慰劳士兵，在姜国，我也见过活生生的少女在街头被人贩卖。曦芸，你若留在我身边，忠心于我，将来绝不亏待。”

曦芸已是泪流满面，她浑身打颤，噗通往地上一跪，哽咽道：“奴婢何德何能，实在没有资格侍奉王后娘娘。但奴婢身无退路，天下之大，亦无容身之所。王后愿意收留奴婢，奴婢感恩戴德，不敢推却。”她稍稍一顿，又道：“只是奴婢有一事相求，请王后准允。”

晚晴道：“你说。”

珊瑚犹豫片刻，道：“奴婢一介妇人，实在不宜出入军营...”晚晴实在忍不住了，打断她的话，道：“卫子离你不想见吗？”珊瑚一听卫子离几字，眼睛遽然闪现出光芒，身体却似木了一般，问：“子离...子离他回来了？”

曦芸捋了捋鬓角的碎发，道：“奴婢侍奉齐妃多年，齐妃无儿无女，无人替她守丧，王后可否允许奴婢为齐妃守丧三年后，再回宫伺候您？”

晚晴闻之感动，伸手欲扶曦芸起身，才弯下腰，只觉眼前银光一闪，耳侧珊瑚喊道：“王后小心...”电光石火间，晚晴扼住曦芸手腕本能的往反面一扭一推，不料，银簪竟笔直的刺进了曦芸脖颈。血水喷薄而出，随着曦芸身体的坠落往四处射开，殿中尖叫声顿起。

很多年后，晚晴仍在后悔，当日不该杀了曦芸。除去在战场拼杀，她从未杀过常人，曦芸就像一个噩梦，在她的生命里再也无法抹去。

曦芸的死状比齐妃还惨烈，她的鲜血浸染了整张地毯。

珊瑚半闭着眼，道：“王后，请移驾回宫罢，这里交由奴才们处置。”晚晴颔首，走了几步，又顿住道：“以贵妃位分为齐妃收殓，暂存在寝宫。至于曦芸...”她瞥了一眼尸身，蹙眉道：“丢去乱葬岗喂狗，谁也不许替她收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