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细工花簪(第2 / 3页)
西子已经收拾妥了,走过来:“你母亲为何这样急?你还小呢。”
瑞彩学着笑笑的样子耸了耸肩:“我娘说我不小了,过了及笄再带出去尴尬了。十七八的大姑娘杵到哪儿都显眼,满脸恨嫁,无力回天。”
说得两人都笑起来,西子看了看窗外快开败的木香:“这个时候,即将‘开到荼蘼花事了’,还有什么花儿可赏呢。”
“你还真说对了,这次是赏荼蘼。”瑞彩噗嗤笑了,“还有更可笑的呢,有一次大车张家办花宴,估计是急着给儿子相看,可那个时节实在无花可赏,他们家从花局子里买了几盆暖棚里养的秋海棠摆着。结果可好,几十号人干巴巴瞪着眼儿守着那几盆子海棠花看,都尴尬死了。张家儿郎居然还现场做了好几首秋海棠的诗,那天听见他说‘献丑’了,左一句‘献丑’,右一句‘献丑’,简直一句话一个‘献丑’,不说还好,越说越觉得他丑。”
两人听得笑不可抑,笑笑问瑞彩:“你不特地打扮打扮了?”
笑笑对于歌舞表演的想象力匮乏,只能联想到春晚里的舞蹈。
探梅也不由点点头:“方才你们说的《菩萨蛮》,倒是可以作为第一场舞,之后是各种独舞。若真能请来宫八声,那再好不过了!至今还记得去年金家老太爷的寿辰,专从扬州请来了庄七娘舞剑,七娘的一位女徒弟即兴表演了一段凌波舞,宫八声只一把胡琴相奏,甄四僧吃醉了,散了头发,在一旁击方响,孟六月拍红牙板……”探梅一脸美好回忆的表情,“那段舞至今都忘不掉,若没有宫八声的配乐,恐怕也无法成那日的绝舞。”
连瑞彩也跟着点头:“那日我也去了,挤在人堆里也看不真切,记得那舞伎仙练缭绕,仿若神女。宫八声的胡琴声倒是听得真真儿的……”瑞彩羞赧一笑:“我都听得掉泪了。”
西子道:“他的胡琴确是如泣如诉。他什么乐器都使得,箜篌也好,阮也好,箫也好,据说他的觱篥一响,能惊战马。”
望着大家对宫八声神往的表情,笑笑更加肯定了歌舞在元龙朝的地位:“看来,玫瑰宴必须请那宫八声的乐器班子不可了。”
“呵呵,”瑞彩讽刺地笑了笑,“周家两位儿郎……我娘也是因着周家的生意关系,不然绝不带我去的,今儿我往俗里打扮了。”
笑笑道:“别,那荼蘼花雪白雪白的,你再穿的俗艳,更显得出挑了。”
“还雅不得俗不得了,”瑞彩叹一口气:“天生丽质难自弃是这么来的吧。”
西子闻言,也不觉沉吟点头。
下一节是文学课,这种风花雪月的课总是缓缓进行着,学生们都面带微笑地聆听先生抑扬顿挫的吟诵……
下课钟一响,瑞彩匆匆地收拾藤箱准备走人。
“你今儿怎么这么急。”笑笑问。
“周家办花宴,我娘要带我去呢。”花宴是变相的相亲会,却被瑞彩说得不温不火的,可见是相亲会去多了,早已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