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章 安慰(第1 / 3页)
美人也就罢了,是两个上不得台面的粗悍妇人,越想心里头越膈应;瞧他拧眉头,卿妆倒是很厚道地抬手抚了抚,硬生生捺住笑意,“这会还气么,不值当的。”
卫应手臂枕在头后甚觉凄凉,“她们几斤几两,值当我惦记到现在,只是心里头不自在,总想着衣角边上被手扽了,老觉得身上有味儿。”
他有时候挑剔起来着实叫人招架不住,也怨高氏方才不管不顾的,一个猛子扎的深了,要不是大庭广众的,那件被烧掉的斗篷都能被撕下来一绺。
她就要笑岔了气,可惜这爷儿陷在自怨自艾里无法自拔,没工夫发现罢了,她好心好意地安慰他,“都闻过了,您身上除了青木香皂味就是衣裳的熏香,您心里要不痛快,奴还有傅身的零陵香粉或是琉璃瓶子里的荷叶香露,借您使使?”
说来说去还是在嘲笑他,他气性上来,一个翻身将她摁在下头,“几日不见,吃了熊心虎胆,敢这么挤兑我,欠收拾!”
如今于卫应而言,再没有什么比朝思暮想的情意能得到回应更加叫人喜悦的,如同蓦然回首,那一眼就足够叫人心生悸动。
卿妆亲他亲地很细致,可终归缺乏历练经验不足,动作不甚熟稔,偶尔急躁了些在他唇齿间磕磕碰碰,撞疼了便哼哼唧唧地继续涉山搅水。
他的嘴被严严实实地封住了,要笑不得,又生怕她腰身不舒坦,将她拧了个儿往怀里抱了抱。大约他如此体贴求全,叫她察觉了,更加胆大妄为,咬住了勾勾绕绕缠绵不休。
如今事隔两日再见,把怀里的人搂着纵着,神思渐渐也不大清明了,他直觉再这么折腾下去非要往岔道上走。劝服自己并非是桩难事,可劝服自个儿手脚规矩些好像不大容易。
好在失控前,终归能及时悬崖勒马,卫应追上刁蛮的红唇轻轻咬了口,她约莫疼了,抱怨一声退了出去。他笑,抵住她的额头,声音就沉了几分,“今儿吃了什么,嘴这样甜?”
他脸再怎么沉着,如何地放狠话她也不怕他,嬉皮笑脸摸摸他湿漉漉的头发,“不敢不敢,大人您不擦擦头发么,回头浸着风会头疼。”
还有什么能比她更叫人头疼,他勾唇一笑,“擦也擦得,倒要劳烦太太了。”
劳烦就劳烦吧,省得被他摁着揉搓面团子似的来来回回,她应下就要起身,他不撒手,瞧着他面上意味深长的笑卿妆直觉这事儿今儿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她抬起手,捧住他的脸摸摸,笑眯眯地道:“你呀。”
步步锦心的窗格外偶有早春的暖风来过,拂下枝头一簇梅花,随风漾在舫角水面上,平湖起縠,揉碎一池碧波。
先头悬崖上勒的马早这会就脱了缰听不得话,自顾自跑远了,榻上的炕桌叫一手推开了,上头小连环绿檀茶盘并上两钟茶丁零当啷全掀在了毯子上,恁大的动静也没人敢进来过问一二。
他俯身将她抱起来,一同歪在南窗下的罗汉榻上,扬首去亲神色柔媚的心上人,“胆子大了,刚回来,就勾我。”
她的嘴向来不饶人,一面回应他的吻,一面还痴痴缠缠地取笑,“这会不勾住了,待会大人抬脚上后院儿去,美人乡温柔富贵,再不肯回来了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