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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章 意义(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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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应兴致颇浓,乐得跟他弯弯绕,平心静气道:“我最喜欢稳赚不赔的买卖,说来听听。”

头一句就抬手往他脸上招呼,不轻不重地还扮副菩萨心肠,曾白衣心里呕透了仍得给他磕头行礼,“小人讲的着实要紧,单请卫大人屏退左右,小人才好开口。”

卫应扣了扣车围子,破院里外的人一霎撤得干净利落。

他转转指头上的玉扳指,这玩意有道花纹似蝎子,美中不足就是缺了尾钩,后来卿妆见了蘸墨添了笔也不晓得怎么也去不掉,当真九成九的像了。

她曾说这墨蝎子同他一个性儿,他如今可不赞同,他多心善啊,还能和曾白衣讲两句笑话打趣:“曾先生原是爱同人讲体己话么,我不大同四殿下往来,倒不晓得他是这样心善,容得先生能时时如此。”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彼此什么打算都一清二楚,他千方百计地瞒住了卿妆,在卫应面前只会显得拙劣,他只道:“小人再大人面前放肆了,小人冒犯了大人,烧了您家别庄不过是事出有因。至于因么,各为其主,小人即便是死也绝不会背叛主子,小人绝不是苟且偷生才求到您面前,只是大人却有要紧的扣住小人不得。”

临川别庄有个院,早些年遭过灾死过人,前前后后没有一件吉利事儿,渐渐的再没人敢进去。如今年久失修连墙壁颓败的只剩下稀疏的碎砖,前几日叫大火燎过一回,便成了几簇灰堆。

说来也怪,境遇这样恶劣,倒有株古旧的梧桐树耸然不倒;枯木桩子上有个半人宽窄的树洞熏得黑黢黢的,曾白衣就让人从这树洞里连拖带拽地拎了出来,丢到了卫应的马车前。

车帘子挑起来半边露出那爷儿一截精修的下巴,他寻日是个儒雅和煦的人,极不爱和人摆脸子,无论是敌是友,头会遇上么都能得见他平易近人的笑。

曾白衣跪在车轮底下只能仰着脸,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车驾上的那位和他几乎是天壤之别,他不希望以这样的情形碰面,或者他压根儿不希望和他碰面。他拿卿妆要挟卫应是有私心,卫应眼高于顶何曾摆谁在心上,可人如今来了,他的愿望达成了,也永远也达不成了。

众目睽睽没人能容他胡思乱想,身后侍立的番子等了半晌急眼了,一脚将他踹个趔趄,“狗娘养的贼头,借你老子娘的贼胆了,回头一刀送你上娘胎里坐着好好长长眼,还不磕头!”

卫应吃了半杯茶,呐这话听乐,琢磨了半晌才道:“阶下之人我见过不老少,硬气儿么也有越过曾先生头前去的,不过像你这么直爽的倒是独一份,姑且说说叫我长个见识,怎么个不能扣住你的巧宗。”

曾白衣笑笑,仰着脖子瞧夜幕上挂着的星子,虽小却忽视不得,“大人为何扣住小人不放,不单是因为烧了您府上的别庄您心里不痛快,西厂督主候自显叫崔督主拿捏住祸害孩子的罪名一气儿翻不过来身,这倒也罢了,往后崔督主罗织了十大罪名告到御前。如今陛下怒不可遏,欲要惩治西厂,四殿下捉襟见肘的档口您再要把小人往御前一递,四殿下的生门也得叫您堵死了。”

这是个明白人,把当前的形势摸个门儿清,何处进何处退闹明白了即便落于险境也不委屈,哪个能不怕死,贪慕名利的人更甚。

曾白衣敢到他面前直言相告,说明早已胸有成竹,他很好奇,“曾先生这话说的挺有意思,你可不是我抓的,唱一出捉放曹东厂该怪我多管闲事了,我和崔督主有些过节,曾先生这是陷我与不义呐!”

曾白衣满面是笑,平心静气地回道:“大人与崔督主有无过节,小人绝不敢置喙,小人被谁捉着不要紧,要紧的是放了小人的是卫大人,与您只有百利。”

王八似的一个角儿敢冒犯到他头上来,搁往常早送他上了西天,可惜如今阶下之囚哪里有哪些气性可言,曾白衣噙着笑规规矩矩给卫应泥首,“小人请卫大人安。”

曾白衣生得怎样貌美自是不必多说的,青衣白倌在收山之后的些余年里仍旧闻名遐迩,后头他歇了嗓子一心料理云出岫,悉心给卿妆捧角才叫她名扬苏杭,如今落拓数日仍旧保持卓然风姿实在难能可贵。

卫应暗自打量半晌才对着那番子笑骂道:“大呼小叫的再唬着曾先生,站干岸的倒来搭把手,还不快搀起来说话。”

曾白衣又深深拜了才敢起身,闷蹬蹬的镣铐声儿里他倒也不显得慌张,“不敢劳烦诸位官爷,也不敢在卫大人面前造次,大人慈悲,小人这才斗胆求见,有要事回禀。”

要事,如今还有什么要事比他的命更要紧,打着谁的幌子不重要,既来了就姑且听听再做分辨,卫应抬手道:“曾先生有要事请说吧,我这人心肠热乎,爱打听别人的委屈事儿,要是能帮衬些的就记心里头。倒不是求人惦记着这宗情儿,只愿自个儿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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