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章 有备(第2 / 3页)
知道她使坏,他还是奋不顾身扎了进去。
早晚会相见,转过天他来也没送她出皇陵,径自上经历司去了。
午前文循来给他送中饭,捎带手把卿妆的嘱咐一样样的念给他听,不过半天的光景就能絮叨两回,活似国子学里絮叨又刻板的博士,念经似的。
卫应无奈,抬手制止了他,“太太如今到了何处?”
“太太晌午前到宅子里歇了片刻,就上海陵太守衙门里赎人去了,赎的是海陵德庆班原先的班主柳鹤龄,人称三月柳的鹤官。”文循踯躅了片刻又道:“听说早年间鹤官同云出岫老班主有过节,小人要不要再请小董大人派些人手保护太太?”
卫应说不必,“她有她的盘算,你们跟前跟后的只会坏了她的事儿,只需要掩饰好她的行踪护佑她安稳,旁的事不要过问。”
文循应下,又听卫应问道:“这个柳鹤龄,是不是昆腔里三节鞭使得最好的那个武生?”
他道是,“因为前两日张介听过他一唱堂会,如今人死了衙门将他逮了去。去年德庆班的台柱子得罪了布政使庞廷善叫打死了,后来德庆班日渐萧条,如今班主蹲了大狱更是树倒猢狲散,伶人们卷了细软几乎走干净了。”
卿妆要创办自己的戏班又要掩饰自个儿的身份,另起炉灶自然更招人耳目,倒不如捡个现成的好。德庆班若是复起,人更多关注的是柳鹤龄的本事,至于他身后有什么人都是话柄,热闹阵儿也就过去了。
卫应知道卿妆心里有成算,也没仔细着过问,只对她能救出仇家感到颇为有趣儿。
甭说是他,连柳鹤龄被人赎出来也觉得不可置信。德庆班自从花旦宋玉山死后就江河日下,他年纪大了名气不如以前,年轻一辈的再没一个能如玉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血衰败。
如今海陵太守张介死了,只因两日前给他唱过戏反倒成了凶手,叫打了二十板子容日再审,他以为着这辈子就要到头了,哪成想还能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一百五十两银子就为了赎他,戏班里是没有这样的能人,往日因他脾气耿直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寻常都是瞧不起戏子的更是无人来救。郎中给他瞧完了伤,他忍着疼也没敢趴下,规规矩矩弓着腰站在门跟前等着恩人露面。
卿妆进门的时候他就觉着眼熟,再看挺着的肚子又觉着不像,直到人到了跟前同他招呼,他才不可置信地问道:“卿倌,怎么是你?”
说起来云出岫的老班主白平容和眼前这位还有段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事,那时候卿妆尚小,不大明白断袖龙阳之好是个什么意思,等真正明白的时候云出岫和德庆班的梁子都结的有城墙根儿那样深厚了。
师傅白平容一厢情愿,柳鹤龄严词拒绝,一来一往的两个戏班水火不容,在一个地界儿无法共存,自从柳鹤龄带着德庆班南下她就少听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