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冀战再起(第1 / 2页)
这日天色阴冷,天空中还摇曳着朵朵雪花,麴义在营帐中来回踱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许久,外头传来杂沓的脚步声,麴义猛然立定,这时有人兴奋地在营帐外低声呼叫:“主公,成了。”话音刚落,就有二十来个武人掀开毡布,昂然而来。他们并未着甲,身上是灰白色的戎服,青巾束发,肩挎长弓,手执斫刀。斫刀上血迹未干,时有散发着热气的血珠滑落。
麴义还有些犹豫,只见一个脸上刀疤纵横的武人单膝跪下,双手横举斫刀高过额头,“主公,某擅自做主,把那些人全宰了。”其他武人也一齐单膝跪倒,齐声叫道,“主公,我等已无退路。”
“罢罢罢,非某反复,汝南小儿如此相待,实在令人心寒。”麴义左脚踏几,右手举刀,“此番入邺,执了他一家老小,便算某等大功,富贵荣华,某与诸君同享。若有欺心……”说到这里,脚下用劲,案几靡烂,“与此案同。”
当天夜里,麴义等人谎称冀州各坞壁反叛,勾结幽州人和黑山军入邺,他们奉命星夜南下,犁庭扫穴,殄灭叛军。麴义亲率心腹军五百为前驱,其余诸军后继。麴义部士卒多来自魏郡,听闻邺城将乱,无不心慌,他们挂念家中亲眷,归心似箭。
息侯伐郑,公孙启战端;魏郡鼎沸,邺城成险地。
长安风云暂归短暂的平静,司徒王允虽然把持着大权,危险却也在向他靠近。
河北大战再起,退回幽州的公孙瓒经过数个月的厉兵秣马,认为再次讨伐袁绍的时机已经成熟,他不听从幽州牧、容丘侯刘虞的节制,擅自率领两万步骑南下,沿途征发民夫,搜集粮秣。
东海刘伯安久镇幽州,深负众望,就连已故的太师、天子尚父、郿侯董卓对其也是敬佩万分,曾派人加封刘虞为襄贲侯,先授予他大司马之职,后来又迁他为太傅。
公孙瓒多次违背容丘侯的节制,幽州地方人所皆知,许多人痛恨公孙瓒不恤民力,屡起战端,编民谣讥讽他以下克上,其中流传较广的有:“公子小,息侯伐郑;王先贝,弄火自丵焚。”
公孙瓒一面调兵遣将,一面命细作潜入冀州腹心,引诱各个坞壁的首领叛乱。自灵帝太平道乱起,幽、冀、青、兖、扬等州受战火荼毒,官府无力庇佑一方,于是豪强聚集宗族乡党,建立私军,依山建垒,平地起坞,用以自保。
坞壁小则可容千人,大则可容万人,形制与城郭一般。冀州屡经战火,地方坞壁林立,其中知名的依次有:左髭丈八、、青牛角、黄龙、左校、杨凤、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张牛角、五鹿、羝根、苦蝤、大洪、缘城、罗市、雷公、浮云。
袁绍听从沮授、田丰建议,一面派兵抵挡公孙瓒主力,一面分麴义、牵招、张颌、颜良诸将带兵招抚或扫荡境内坞壁。幽州军开春受挫,此时并无战心,军中普遍认为冀州军今非昔比,贸然开启战端,胜负之数难定,加上年内数战收获甚少,士卒无踊跃之心。
幽州军在龙凑附近与冀州军狭路相逢,双方仓猝合战,幽州人吃了小亏,便鼓噪不前,公孙瓒无奈,只好退兵。
麴义部驻营子牙河之北,此地离界桥战场不远。袁绍于战后给西凉军补充了不少兵员,但麴义对这些人并不放心,总觉得他们是主公安插在军中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