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1 / 9页)
白榆看着他,深觉惋惜。
她只得残缺半弯月,却已觉惊艳,她不懂原身如何能对谢玉弓下得去手,他分明是这样好的一个人……
白榆又闭上眼睛,谢玉弓边抱着她闲庭信步地走着,边低头亲吻她的眉尾。
“要真的累了,就睡吧。”
因为人生多舛,世事多变,没有人能预料到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又怎么能够轻易地去设想终生?
但是许是这一次谎言构建的楼阁太美,亦或是身边人的臂膀胸膛太过坚实,他们之间只是这样靠在一起时愉悦都太过浓稠,白榆抱着这一点半睡半醒的“奢靡”,马车停下,也不愿意睁眼。
后来是谢玉弓把她从马车上抱回屋子里面的。
白榆放松身体,四肢在谢玉弓的怀抱中坠落。
她眯着眼朝着上空看去,一轮弯月悬在高空。
一顿饭,总共吃了一个多时辰,谢玉弓朝着白榆这边跑了三趟。
最后一趟白榆实在是忍无可忍地指着谢玉弓说:“别来了,要不然明天整个坊间传的都是九皇子尿频尿急!”
谢玉弓被白榆逗得笑弯了腰,把白榆整个人严丝合缝地嵌入怀中,亲吻她的鬓发说:“怕你无聊。”
他没有说的是第一次还没进门的时候,他顺着门缝看到白榆站在窗边,探出头朝着下面看。
那时候她的背影给谢玉弓一种随时都会顺着窗扇飘远,消融在夜色之中的落寞。
她突然有些想哭,因为玉弓高悬于夜幕,而她只是对水捞月,看似近在咫尺,终究是一场空……
“你不会是装死想要躲避晚上的亲热吧?”
白榆正在那里心绪起伏,突然听到谢玉弓凑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没忍住睁开眼睛看向他。
院子里只点了几盏灯,小路昏暗,谢玉弓身后很远的地方才有侍从跟随,像是这一段路只有他们两个。
谢玉弓的银色面具雕刻华美,却不及他月下另一半完好面容的艳丽清美。
谢玉弓迫不及待地冲进门中,想要生硬地打断她周身围绕着的“清风”,好让她这只“蝴蝶”无力振翅飞远。
宴席过后晚上回府,坐在马车上的白榆和谢玉弓紧紧挨着,两个人说着一些没有意义的话,街道上的灯火依旧,光影顺着敞开的马车车窗钻入又爬出。
好似无声游走在两个人身上的岁月,一路从兀澜阁到新的九皇子府,分明只有一刻钟的路程,白榆却在昏昏沉沉睡睡醒醒的浑噩中,被光影和身边之人低沉磁性的语调迷惑。
恍然像是过了一生那么漫长。
在白榆的认知里面,并没有“一生”这样漫长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