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寄相思(第1 / 3页)
放下手里的画笔,真烦,他只是住了两天,可是屋子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他的身影。他在阳台上喝咖啡,在厨房里系着红色的围裙炒菜,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件,在床前吻着她的额头,道一声晚安。
“看心情。”
好吧,掠过眼前人望向她身后的画板,并不是眼前的大街,有些奇怪?“不是写生吗?”为什么画的风景在别处。“那是我心里的风景。”
你的心里是一片荒漠,几棵枯死的大树,盘虬卧龙,枝节横生。忽然想到罗丹未完成的地狱之门,和但丁的神曲。初夏,你若滞留地狱,我必身陷阿鼻?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阴郁的眼神,初夏转过身,雨水滴落,刚刚画上的油彩有的已经开始汇成暗色的溪流。兴之所至,突然提笔,在那几棵枯死的焦木上点出绿色的嫩叶,雨水淋过,一条条绿色的小溪蜿蜒地漫进底下干涸的土地。
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画布里干冽的土地里发芽,破土,分蘖,拔节,抽穗,积木成林,遮天荫日,在她心里长成苍翠的森林。
一上午,她在窗前画画,他坐在沙发上处理公事,两人互不打扰。下午的时候天气转阴,菲利克斯惯常的高温不翼而飞,穿堂风自阳台吹过,初夏嗅见一丝水汽的味道。
心情甚好,临时决定去街心公园写生。某人自然乐得跟随。但是带着一个人写生算什么,又不是人体静物素描,还需作陪。最后达成的协议是她画画,他去附近随便走走,约定五点在街心公园碰面。
画到一半果然开始下雨,菲尼克斯今夏的第二场雨,恰到好处。
想起一句话,雨总归是要停的,但我还不至于相信,我的初恋,就站在那里。
头顶撑起一把伞,白色的蕾丝,遮太阳都嫌漏光,怎么躲雨。转身,看见江源有些狼狈的样子。
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正欲开口,身后的人却将她抱个满怀。转身,看着他的眼睛,“刚才我打赌,会不会下雨……”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剩余的字句都淹没在了这个有些急切的吻里。
周围有人欢呼,不知是为这个难得的甘露还是其他,都无所谓了。许久,一吻末了,才放开她,“初初,It'swritten.”
命中注定。
晚上他说第二天要得去纽约,问她可愿同行。初夏看着手机里温蒂的邮件,这两天要和日内瓦画展的合作方谈事情,不大方便出远门,况且,他是去工作,她只会碍手碍脚。
江源并没有坚持,确实是很麻烦的事情,他不能陪着她,留她在酒店反而牵着他的心,况且,有些事,她不适合知道。
谁说不相信,他就在那里,不远不近,刚好而已。
江源看着她认真探究与雨伞的表情,面有赧色,“这附近没有卖雨伞的,这是唯一一把看得过去的。”当然知道,凤凰城难得下雨,现代商人哪里知道旱则资舟,水则资车的道理。
“在画什么?”
“不知道。”
“那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