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妖兽限界（第2 / 2页）

「小海可愿相信为师，待我安排好瀛洲诸事，我便带妳前往妖兽限界，寻找支撑妖界的破空灵树，在那里妳潜心吸收灵树精华，对妳妖身的修复必有进益。只要妳能够增强自己的实力，那流墨言就算再想为难妳，也不能够为之了。」炎珏说。

他对风雪海的妖身有相当程度的信心，这副海纳数千年修为的身躯，不该只是现在这副模样，有朝一日，风雪海能掌握妖身，兴许她的能力将远超过自己与流墨言也未可知。

「小海知道师父苦心，然而非我妖类进去之后祸福难料，我不愿师父为我冒如此大的风险，若真的非去不可，我让百里月带我去便是。」风雪海说得很是恳切，实则进去妖兽限界完全背离她的掌控范围。

她无法理解炎珏何以甘冒这么大的风险带她去那里，要对付流墨言的方法何其多，炎珏此举对风雪海来说已经有些过于冲动了。

莫非？她脑海里忽然有一闪而过的念头，这个想法使她心惊，她立刻将其否定。

炎珏查觉到流墨言眼神有异，他转而与之对视，除却过往有着愤怒，较劲等意味，竟都各自带有心痛之感，只想若不是眼前人，风雪海也不至于经历过那么多的灾难，

会后，炎珏领着风雪海便走，连一点见缝插针的机会也没留给流墨言。

两人一直回到炎珏的书房中，他才对风雪海问：「小海，妳可有去过妖兽限界？」

「师父，小海听过但未曾去过那里。」风雪海说。

「青邱城主百里月没有带妳去过？」炎珏感到讶异。

她想起一句佛偈：「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心知她对流墨言的畏惧源于自己放不下对他的爱意，而对炎珏不说现在还有无所谓的师徒之情，连当年的那一点错爱之感都早已化作飞灰，她亦从未想过道心坚定，绝情断念的炎珏会有任何心念起伏的可能，但是她望向炎珏，见他仍是以为师为父的孺慕之情来看着自己，她那令人感到无力承受的错觉霎时间消失无踪。

风雪海虽为妖王，但亦怀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想，如今无法与流墨言在一起，终究是因为她有未完成的任务，再者，混沌八荒之气一日不除，她便无法与之相守，至于往日喜欢炎珏的小儿女之思，早就被她丢诸脑后，不愿提也不愿想起了。

「小海，为师心意已决，过几日我们便一同前往。」炎珏说。

风雪海看到炎珏如此坚持，也不好继续推辞下去，心想既然她有妖身，回到那里简直是如鱼得水，到时若有什么不可测的变化，她即便是走一步算一步，应该也不至于有什么危害才是。

「百里月说我的妖身残破，不能去如此危险的地方。」风雪海淡然回答，此时她的内心思绪纷杂，原来炎珏所说的解决办法是这个。

她自然曾进去过妖兽限界，对她而言，所谓的危险也不过是里面的妖兽互相杀伐惨烈，而她的能力早可让绝大部分的妖兽臣服，但如果炎珏起了这分心思，想要亲自带她去的话，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正如同人有人界，仙有仙界，妖亦有所谓的妖界，然而因为妖气对万物影响甚巨，在天地刚形成之时，便被诸神封闭在一处，那里蛮荒已极，纯凭原始本性而生存。

人进到里面，浓重妖气首先影响其五识，先是对周边琐碎事物感觉敏锐，接着是七情与六欲皆被激化，稍有不慎，不是变得癫狂，便是走火入魔。

而妖类则否，妖生存于人世时沾染的人气，只要一回到限界中，所有人性便荡然无存，单纯回归本我妖性。妖本无心，没有人间的情感，是故全依赖生物本能行事，而那里亦是天地间最适合妖兽修练恢复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