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除知尽(上)(第2 / 2页)
她决定这次不管陈皓说什么,都暂且答应好了。见老太太就见老太太吧,王成平摸着耳垂下冰冷的耳坠,心情是绝望后的平静。反正以陈皓的能耐,也编不出一本小说。
“我没什么意见。”单手握着方向盘,陈皓却从善如流答应道,“依你的时间表,就等春节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吧,那时候正好您也有钱,也能穿套好点的衣服去,别给我丢人显眼。”
——就像朝鲜人民看他们的伟大领袖扒下军装,在国庆当天,在足球场当众跳蕾丝钢管舞还对他们频频抛媚眼唱歌“你是否爱我永不变”一样。王成平的反应是先镇定的颔首,撇过头去看窗外,几秒之内她又将头猛地转回来,结巴道:“可你妈妈不是说,你不是……”(未完待续)
关于未来、关于家庭、关于婚姻,甚至关于陈皓和自己,她都有太多的不确定和待考察。而陈母给儿子下达带她回家的最后通牒,与其说王成平躲着不想去,不如说她怕自己吞吞吐吐,反而给长辈留下不靠谱的印象。
这是她的苦衷,可王成平半点都不相信陈皓会为了自己作出任何妥协。她甚至都不敢告诉他自己的担忧,于是只好无赖。
如此看来,争执似乎在所难免,王成平甚至做好再一次的冷战准备。因此只是将昨夜的独处看作争执开始,然早上陈皓却是一如既往的口气,一如既往的态度,王成平就的确有点懵了。
他目前所采取的笃定和安详姿态,是决定什么了吗?或者说陈皓又决定了什么?想到这点,王成平居然蹲在卫生间不想走出去,不想面对,不想再看到陈皓对自己失望之际的面孔。
如此磨磨蹭蹭,心思反复掂量。直到屋主又开始“砰砰”凿门,威胁道:“你的化妆时间已经超过警戒线。”王成平才霍的拉开门,杀生就义的神态倒把陈皓吓的一跳。
早饭是荷包蛋加牛奶。陈皓坐后,靠在椅背上,表情反正是看不出什么。喂饱了两人,王成平在他翻报纸的时候将碗筷收回厨房,放在水池里等家政清洁。路过客厅的时候她无意抬头,窗外是下了一宿加着冰渣的夜雨,又冷又湿。王成平顺手关上窗户,打了个寒颤,把围巾层层绕在脖子上。
“昨晚,我们算是谈过了吗。”陈皓的态度是越平静,王成平的心情便越是忐忑。坐上车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张口,而旁边的陈皓正皱眉等着发动机回暖,“如果没有,还是说点什么吧。”
“什么?” 他居然(居然!)微微一愣,这不禁使王成平有点恼火,她想抽自己一巴掌清醒(但心疼还得补妆),或者杀掉装神弄鬼的司机(但自己又有危险),最后只能拧眉解释道,“就……咱们先说去见你父母的那件事。”
陈皓终于抬头,默默盯了她几秒再踩下油门:“昨晚你说过了,你说想等春节后再去。”
这次轮到王成平回过头来看他,非常微妙的表情:“或者你有什么更好意见,说出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