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承形役(第2 / 2页)
──她本质上是根本不想和程岳有瓜葛。因此选在哪里和他进行谈话,对王成平来说,也无非像选择鹤顶红或悬梁自尽,这怎么选择都逃不过横竖一死啊。可随即,她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正站在银行正门旁不远处。而到了这钟点,进来出去的人差不多都是行里的熟面孔……
王成平心情很绝望,对她来说,死还可以勉强忍一忍,但暴尸街头就绝不能忍受了。但假如她和程岳在街边“促膝长谈”,再被闲杂人等看见了,总让人感觉捉奸在床,奸夫淫妇,浸猪笼……
她脸上皮笑肉不笑,却在寒风里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大喷嚏,心想自己都被冻的不会用成语了!王成平忙掏出纸巾掩住口鼻,暗道幸亏四周也没什么人。而再从眼角收回察看目光,她闷声辩解道:“外面……实在太冷了。”不客气的往里面指指,又干笑道,“那麻烦你往里面坐点吧。”
她的答非所问已是程岳很熟悉的事情,连惊奇都免了。而程岳凝神打量她表情,举目往王成平之前眺望方向的扫一眼,随即猜出她杞人忧天的原因。然他也并没有发作,嘴上淡淡一句:“好。”依她言低头,重新坐回车内。
但也不知是不是她别扭本性发作。王成平顺水托舟坐上车后,却又隐隐约约觉得,她这个决定还是做错了。
王成平登时一怔,她的眼睛经过最初的几次无奈闪躲,才继续虚张声势但毫不退缩的盯着对方,像他们在几天前清晨见面时那样。
“你现在有时间吗?”程岳终于又问,他的声音有疏于调校琴弦般的醇铮。却较往日少了些轻慢和漠视,听上去微微绷紧,“打扰你了?”
没错,的确不应该是关于严黎和陈皓的事情。王成平再无意识的思筹着,她隔着手套的指紧紧攥着手机,掌心里热汗冷汗都有。如果发生什么问题,这两人都会直接给自己电话,无需再格外拜托人转达──那么,只是程岳找自己?那会因为什么事情呢?
“哦……是你。”她慢吞吞嘟囔道,失去被对方凝视的勇气。声音掩饰某种紧张和不知所措,冷冷重复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而程岳大概不耐这种毫无进展的对话,只淡道:“你先上车吧,外面是很冷吗?”说完将门打开。
于是等到自己的身体和大脑逐渐回暖,王成平在车内未散尽的烟草气息里干咳几声,并在程岳谈话前先作出假仁假义关心对方状,实则却拼命往他身上推搡主要责任:“今晚气温很低,我看你穿的衣服也挺少──你有事的话的确不方便下车说吧?”
她话说的忒无耻些,连程岳内心都有些气笑了。他侧头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面无表情。
“……是吧。”轻微的上勾嘴角,但男人对她的倒打一耙并无更多反应,回答时连眉峰也不斜挑一下,并不准备任何嘲讽反驳的模样。于是在这种对待无理取闹的最好方式下,王成平无趣又心虚的张了张嘴,想再讥点什么的念头也没了,随即也只能沉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然王成平无言瞪着车门开合,只觉得是地狱大门向自己热烈欢迎,甚至连配套的撒旦都一应俱全。所以要不要这么认真啊,王成平不禁在内心暗喊。她和程岳气场对冲太强烈了,互相间争执的前车之鉴又不是没发生过!
于是一朝被蛇咬的王小姐随即蹙眉,警惕道:“啊,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行吗?我不上车,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
“嗯?”本是见她被寒风冻得通红的鼻尖眼睛可怜,但程岳一抬头,倒被她绝不就义的刚强表情弄得一呆,只能叹道,“算了。那也好,我下车吧。”
那声音却仿是含些笑意。王成平转动眼珠子只着他,见程岳果然从座位里起身,随即准备利落走下车。而随后一秒钟,王成平抽搐乱瞄的眼角突然看到什么,于是程岳的半个肩刚探出车门,猝不及防间又被她赶紧按住。
“那个,咳,还是进车里说好了。”对上程岳奇怪的眼睛前,王成平已切换到另一种表情,强作矜持又讪讪的,“那个,我还是上你的车好了,你别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