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 狩猎前夕（第1 / 3页）

白的变声期还没有结束，但声音已然带上一些沙哑和磁性，十分耐听。

女人盯住白，仔细的看了一会，没有立即回答。

比如现在，白就感觉到厌倦。梦中的他并不能清晰的解答这种情绪，但并非毫无作为。在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过后，白拥有了新的移动方式。

爆发式的冲刺。

一下、一下。伴着这种形式的移动，周围本就看不清晰的景色会更加模糊，只有短暂的停留时间留作观察，这让白很快产生一种眩晕感。当他的意志传达给身体时，白似乎感受到了一种不满的情绪作为回应，然后他的身体一痛，移动方式又迅速回到了原先的状态。

一阵虚弱感传来。

白感到身体中的力量迅速流失，这让他感到一点焦躁。依照现实世界带来的习惯，他想要伸手触摸点什么，却感受不到双手的存在。

白在被接纳不久后，就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睡眠中。

维持蜂鸣是一件消耗极大的事情，这种高频高速的皮肤震动技巧从一开始就是高级刺客用来爆发的铺垫，即使是他们也不会维持在这种状态过久。更何况白的身体并不健壮，基本是皮包着骨头，所以蜂鸣的负担就体现的更重。

即使在睡梦中，蜂鸣副作用带来的酸痛感也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让他不时皱起眉头。

自从遇见老人后，白就开始经常做梦。

他的梦境总是很单调。

焦躁得不到解决、简单的欲望也没有被满足。这种情绪孕育壮大，慢慢化作愤怒，愤怒久了，一种破坏欲就在他的心头产生。

在破坏欲产生的同时，身体仿佛受到刺激般颤栗，一种在遇见老爹之前的危机感传达给梦中的他，让他警惕的扭动身子，感知着四周的情况。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响起。

醒来，醒来！

白迅速睁开眼睛，一张带着刀疤的女人的脸就已经凑在眼前，他心头一紧张，还未多想，手臂已经抓住女人的脖子，微微发力，扣紧！

“你想做什么。”白的目光紧紧盯住女人的眼睛，他的声音刻意压低，没有吵醒屋内的其它人。

在梦里，白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双眼以及大多数人类的器官。他置身于一片蓝黑色的空间，无数数字组成的纽带相互缠绕、漂浮、扩散至失去规律，然后重新拧成新的纽带。

偶尔会有一两根纽带没有因扩散而失效，在扩张到一定程度后，它们会沿着相反的方向聚合及缩小，最终凝成一颗颗椭圆形的球体。基本上每个球体在凝成后就剧烈波动、挣扎、爆炸，然后彻底成为齑粉。

只有极少的球体例外，它们会成功的保留下来，并在下一次梦境中再度出现。直到现在，白的梦境中已经有了六个球体。

在这蓝色空间里似乎有几个看不见的点不断散发着引力，使数字总是围绕着几个区域运动。进入这个梦境的次数多了，白开始隐约知道哪一片区域拥有引力，尽管他并没有因此找出这些数据运动的规律。

在这片空间内，白可以随意移动：不需要腿脚的辅助，而是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漂流。在十二岁那年，白开始能够主动影响漂流的方向，只是在主动挪动的时候速度十分缓慢，很容易出现厌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