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十五 前夜（第3 / 3页）

在处理完其它全部事情后，白仍就难以入眠。

或许是因为了明天的比赛，或许是因为劳拉的突然来访，亦或是因为希洛夫、因为他那许多个小仇敌，也可能是因为突然极少出现的艾琳。总之，一个在这个年代频发的小小病症也同样出现在白的身上：失眠。

应对失眠的方法有很多，白的选择依然同他一贯的风格一样简单粗暴：既然睡不着，索性就不睡。

有意无意的，白摸出了约书亚送来的圣典。

在得到它之后，白实际上没有翻上几页，前面的内容大都是关于教会的传说、内部成员等级和一些简单的宣传。这些内容被约书亚用一个小书签别住，在上面标注了两个让白目瞪口呆的字。

还没等女仆说完，希洛夫便直接把大手按在她的脸上，也不见任何动作，他的手掌便如烙铁一般迅速升温。女仆秀气的脸蛋在急剧升温下迅速被烫伤、烤焦，身体做出了一段本能的短暂挣扎：她的胳膊收紧了一刹，随后便重重垂在地上，再无声息。

另一位女仆发出了一声急促的惊呼，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把后续声音硬生生的掐在嗓子里，浑身颤栗。

“我需要你驱散自己的恐惧，因为它会影响你的判断力。”希洛夫拿起一块毛巾，面无表情的擦拭着自己的右手，在那上面粘着一张因烤焦而粘稠，被硬生生扯下来的面皮。他一边擦拭，一边慢悠悠的补充到：“但我希望你不会花掉太久的功夫：我的时间非常宝贵，就在半小时后，我就有一场十分无趣的舞会需要应酬。”

那女仆脸色煞白，听完希洛夫的话，慌忙的点点头。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不敢吱声，生怕那句错话招来希洛夫的不满。

“我看得出，你无法驱散自己的恐惧。”待自己的手掌重新干净光洁后，希洛夫看了看女仆，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被恐惧支配的人通常能做一只足够乖巧的羔羊。现在，我再问你一次，我的那个小师弟：白·莫里森，他具有怎样的天赋？”

废话。

在理论的角度上，单就这两个字，就足以剥夺约书亚的骑士称号，顺便给他扣上一个亵渎的帽子。所以约书亚能把这本圣典交给自己，着实在透漏着一种教诲、信任、考验、在乎和不在乎交汇的复杂态度。

在这段“废话”的末尾，则有约书亚的另一段标注。

“所谓传说本身大多是经过粉饰和有意篡改的故事，我们无法通过传说窥探过去，但从这些虚构的历史中，我们可以寻得一些同样宝贵的事情，比如：掌权者希望后人看到怎样的历史。”

女仆因为恐惧不断的打着寒颤，但她还是勉强自己用带着颤音的嗓音回应道：“真……真的是普通人。”

“哦？”希洛夫的呼吸顿了一顿，随后，他的嘴角重新机械化的上扬。他把脸凑到女仆耳边，近乎呢喃的说道：“那就还真的是普通人呢……”

尽管耳边的嗓音富有磁性，但女仆还是像只被蛇信舔舐的猎物般全身僵硬，如坠冰窖。

世界在有条不紊的运转。

白并不知道已经有一位年轻姑娘间接因为自己的原因蒙受了死亡大难，就算知道了，他或许也没有什么感觉：在他心中，一切灾难都只因为弱小，一切灾难都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