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黑店(第2 / 2页)
世事不容轻易看,翻云覆雨等闲间。子韵的刀光一道接着一道,在旧力未尽之时,新力已生,逐渐在抢攻中占据了主动。
光头佬开始发现,自己的优势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他的攻击范围是远,可子韵在疾风骤雨、连绵如cháo的刀势里已经抢入了合适自己的攻击范围,并让他应接不暇;他的力量身高武器厚重度都有优势,可子韵的双刀,以双对单,以快制慢,以灵克拙,以四两拨千斤,完全将他的攻势克制。
子韵忽地刀锋回转,双手倒提,身形停止了向前逼近。这无疑给捉襟见肘的光头佬一个铡刀横扫的机会。电光火石之间,子韵体现出了最jīng准的把握和最良好的空间感,她如燕穿林,在光头佬挥过的铡刀光影中掠过,一脚弯曲,一脚舒展直伸,动作极其优美地突到了光头佬的身后地带。
待她站定,却也不转身,依然保持着个姣好的背影,以及夜sè中微微摆动的发梢。
背对着她的光头佬也忽地站立不动,好一会,那柄铡刀才咣当落地,接着他的脖子侧动脉处出线一条血线,瞬间血线激shè出一片血光,光头佬如一座山似地向后轰然倒塌。
那位使尖头双刀的伙计,招式走的是轻灵路线,双刀快速连贯,动作巧妙多变,但是仅仅几个回合下来,就被胸毛的大剑完全压制,劈、砍两字诀是用来对付他的。胸毛的动作不快,可每一击都坚决彻底,威力无俦,势不可挡。
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一力降十会”,由于胸毛的剑还占了个长度上的优势,即便是那位使大铁锤的汉子,也不敢和胸毛硬扛,何况是这两柄尖头双刀?
只见院里的那些木桩、挡板叠架、横搭着的竹竿,一时间都遭了殃,胸毛大剑所过之处就是扫荡、摧毁,又过了几回合,从场面上来看已经是胸毛在追着两人打,而不是被两人夹攻。
扫、撩、卷三字要诀是用来对付大铁锤的。眼见胸毛大剑扫过一截木架,将它卷飞到不知何处,剑锋依然带着扫清一切障碍的趋势从腰际斜卷过来,汉子退也不是,格也不是。
铁锤前端重后杆轻的特,决定了它使用的技术特征。汉子只能锤头平推,作出了个“”的抵挡动作。这一下实在是太勉强了,胸毛稍稍扭动手腕,大剑的剑锋偏转,变成了整个大剑的剑身狠狠砸在了铁锤部,并将汉子连人带锤地砸到了角落里。
院子正中那屋子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老头子站在门口,年纪六十上下,一头浅灰sè短发。接着灯光看去,古铜sè的脸孔,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jīng芒,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老头子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
子韵和胸毛都明白,正主儿来了,这就是那苍老嘶哑的西北腔调的主人。
“哪路的?”老头问。
胸毛无视于旁边那两柄牛角尖刀,大剑轮转如臂使,仿佛一根掌握在女孩兰花指中的绣花针,一轮剑舞,顺带着逼开了牛角尖刀,大剑已没入汉子身体又很快闪了出来,就像劈开了一根木柴。
胸毛身形急转,却丝毫未显滞涩,一个踏步,再次如辆横冲直撞的战车撞向牛角尖刀,双手大剑一个突刺,招式竟然脱离了原有那五字诀的轨迹,奋疾如飞,竟做枪使!“哚”,跑堂伙计被扎在墙上,剑身直透入墙。
子韵这边的情况正好相反,她的对手是一名**着上身,穿着条背带款粗布短筒裤的光头大汉。这位相貌丑陋、脑满肠肥的光头佬手里的武器是一柄半截铡刀,很可能就是他平时用来切草料的工具。
一看到光头佬,子韵就想起当初跟踪chūn水不成,反遭下三滥暗算的那一次倒霉的经历。里面有个家伙,就是这种让人讨厌的光头!
抡起道道狂风,掀开阵阵杀意,光头佬的铡刀很宽很厚很长,也很霸道,可是子韵没让他霸道多久,因为她在对方略显笨拙的大力狂攻中,很快就开始反守为攻。子韵已使出了独门刀术中秘法——“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