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魁与影（第1 / 4页）

他就像潜伏在黑暗中、在黑暗中穿梭的幽灵杀手。没有人看得见他。所有的死亡都是如此突然、安静、莫名其妙。

幽火、烈火和金刚，他们是迄今为止唯一看见过季冥的三个人。可是最后，他们都倒在了他的剑下。

有人说，每一个生命都对应着天上的某一颗星辰。

假如，是。

今夜，这个黑暗城市就像是流星的盛会。生命殒灭。生命气息消散。密集如雨。绚烂若烟花。短暂而迅捷。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54魁与影

黑夜没有给我黑色的眼睛。就算给了，我也不会用它去寻找光明。

——阿三阿四

季冥行走在黑暗中。他想给心中的那股杀气寻找一个归属。不停地从黑暗向黑暗深处行走。

他无法抑制心中喷薄而出的杀气。

这就像是一个美丽的错觉。瞬间如花如火。当我们看过去的时候，却只剩下一片黑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街道上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一个人。刚刚还如蝗虫乱飞、如蚂蚁乱窜、喧嚣、疯狂的人流突然如潮水退去。他们不知去了哪儿。他们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整个黑暗城市刹那间仿佛变成了一座空城。荒凉。死寂。整个黑暗城市只剩下了季冥行走在黑暗中单调足音。满地毫无生机如秋日枯萎的苗草般杂乱扑倒在地的尸体。黑暗如海绵一样尽情吸纳着他们的鲜血。恐惧弥漫。整个黑暗城市仿佛是一个安静的屠宰场。季冥是游荡其中的嗜血屠夫。他们的出现与消失对他并没多大区别。他们只是安抚了他心中的那股杀气。只是他手中剑的祭品。

季冥感觉自己变得是如此冷漠、无情。也许，他真的变了。因为占据了我身体的那股杀气。而那股杀气却是发自他的内心。是他变了。还是因为那股杀气。他不知道。他没去想过。当感觉到心中那股杀气慢慢代替了他的一切并控制住了他的身体之后，他的一切想法都是在开始悄无声息地在改变着。剩下一缕残留的清醒意识似是仍是在提醒着他什么。他感觉着一切的不对劲与莫名其妙，似是而非。现在，他只想给心中的那股杀气寻找一个归属，尽快地从这个仿佛是梦境一般的黑暗之中挣脱出来，尽快地把一切结束。

蓦地——

他想做些什么。

他想杀人！

他感觉到自己血液中的冷。麻木。淡漠。仿佛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越来越多人在他身后倒地。他就像一个专门收割别人生命的机器。没有视觉。没有听觉。可是他又比曾经任何一个时刻都听得清楚。看得真切。黑暗中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种感觉。鲜血在黑暗中悄无声息蔓延。他听到它们如花绽放的声音。开遍了这个陌生的黑暗城市。

他没回头。他就像过河的卒。他已经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