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狼奔豕突(第1 / 1页)
这花开并蒂,各表一枝,金兀术这边倒是打了胜仗,只是这胜仗确实跟他没半文钱的关系,此次他一路纵兵南下,除了大哭和放狠话之外就剩下丢人了,这韩常、郦琼、孔彦舟战功一报上来,盖天大王、邢王、金兀术脸面都不知道往哪搁,这功如此之大,却是赏也不赏?他这厢还在犹豫,金熙宗却不知道,小孩这时只知道叔父此次立了大功,那自然是要赏的,而且还要厚赏!因此加封韩常为,昭武大将军,万户都统,屯河中府。封郦琼为柱国将军,孔彦舟为龙虎上将军,金兀术则加封为太子少保,进太傅!
得了封赏那就是一定要干活的,可是金兀术刚想再次南侵之时,后方却传来了战报,令他大惊失色,急忙回转,除了留下四万兵马和宋军严阵以待外,自己则率大军匆忙回转,这正是:“十万征尘十万血,苍翼蟒袍冷如铁,从来兴亡多少事,凌乱草木夕阳斜!”!
他这一说,刘锜便知事情无法挽回,他还想说些什么,可一看张俊的表情,只得讷讷不严!
张俊是耍了威风,只是他刚要在说些什么,那大帐外却突然传来传报:“报,韩世忠大人有捷报传到,还望大人接收............!”
当下有小校将捷报传入,张俊无法,只得将捷报展开,一看,那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原来韩世忠手下也有高人指点,怕张俊诬陷于他,因此将此番战役渲染的淋漓至极,不但尽数诉说自己是如何劳苦功高,而且金军是如何阴险狡诈,如何遭遇,己方如何陷入苦战,将士用心,百姓归命,尽屠金军一万余,但由于金军分兵南下,因此不得以回撤长江枕戈以待,还望大帅也是早做定夺!
张俊刚刚还要处置人家,可人家不但没罪,反而有功,你说该怎么办?这战场就这么几支军队,这个也不能赖,那个也不能整,他倒是想整刘锜,可刘锜只是个副将,整他有什么用,那不跟整自己一样么?到头来,圣上还是要怪他指挥不力,用人不严!他冥思苦想,哎,有了,那岳家蛮子不是在么?好,一切责任就推到你身上好了,谁让你跟高宗一直不对付的,不整你整谁?张俊一念想罢,简直就如同万千个毛孔都舒展开了一般,什么叫坏事变好事?哦哈哈哈哈!
而岳飞此刻哪里得知,这古代的通信是极不发达的,这三月十二日的大战,一传入南宋朝廷的朝中,那朝野就是震动,不论是鸽派还是鹰派都是议论纷纷,败?怎么会败?
天下移星第365章狼奔豕突
满心欢喜的来摘桃子,却突然发现人家养了一只狗,你说怎么办呢?
张俊此刻坐在帐中,看着地下跪伏的三个人,气得脸都是铁青,不过却不好追究责任,一个不能骂,一个骂不得。骂了不跟骂自己一样么?最后一个刘锜,他倒是能骂,可怎么骂?
眼看着大帅的喉咙就跟拉风箱似得,地上的三人也是忐忑,尤其是刘锜,这玩意儿,谁让自己的关系最生来着,那脏水还不得往自己身上泼啊!杨沂中也是忐忑,他这功劳的水分多大,自己可是清楚的,说实话那是他的功劳么?他有个屁的功劳!
张俊眼看着三人,那火是发也没出发,只得狠狠的将桌子上的令箭桶狠狠的掼于地上,大骂道:“你们这三个饭桶,这做的什么事?怎么对得起圣上的一片苦心?还有韩世忠那厮,怎么?还没到大营中报道么?”
鸽派既然压倒了鹰派,那自然是主张议和的,而被指责的鹰派则是纷纷谴责张俊等三人,全然忘记了之前自己是如何举荐三人的,而纷纷要求岳飞回援,以解淮西之围!而如梦初醒的赵构这才想起岳飞的好,他急忙下圣旨称:“备悉卿意,然事有轻重,今江、浙驻跸,贼马近在淮西,势所当先。”
接到了圣旨的岳飞,脸都青了,他此时已经到了洛阳,连洛阳的城墙都遥望在即,这时撤军不是开玩笑么?岳飞气得当时就挥起马鞭,指着天空大骂:“这国家了不得也,奈何官家又不修德!”
这一番言论当时就唬坏了众将,我的爷哎,就算实话你也不能实说啊?何况还是当着御史钦差的面,这不是开玩笑么?而岳飞犹未息怒,指着张宪道:“景仁,就这等草包酒囊之辈,你一万兵马岂不是踏平了他?”张宪无奈,只得躬身应是,而岳飞又指着董先道:“觉民,这等兵马,与你一万兵马能否斩尽杀绝?”董先无奈,就是能也不该应啊,只得长诺接过,岳飞一时间北望征尘,铁马铮铮,这一片大好河山,这一去何时才再能回来?而长江以南尽落敌手,陛下啊,陛下,我何以报你!
岳飞言罢不禁嚎啕大哭,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就连官差都是双眼通红,这家国大事他这等小人物虽然是不懂,不过岳爷都放声恸哭,想必那也是极为凄惨的!
不过岳飞纵然再是不愿,这圣旨又怎么好违抗,只得再次赴身淮西,而等他风尘仆仆的赶到淮西之时,那杨沂中早在十二日便奉诏撤回了宣化渡江而返回杭州;三月十四日,张俊渡江返回建康;三月十八日,刘锜采石渡江返回太平州。而当岳飞风尘仆仆的赶到之时,却哪里还有什么金兵,谈什么作战?因此也只得庐州起发,回师舒州了,而这回岳爷更是伤心,直接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回家养老去了!
他这一发威,地上三人却是松了一口气,都是老将了,玩什么猫腻啊?谁不知道谁咋得!
不过听大帅的意思是要将脏水泼给韩世忠啊,此计倒是大妙!杨沂中赶忙回道:“是啊,大人!韩世忠将军原本约定二十八日就该到的,可是不知为何,现在都至今未曾报道,这一无军书,二无通报,我等也是好奇的很!”
王德是个老实人,倒是不好说些什么,可刘锜却是大胆回道:“启禀将军,韩将军从水路而下,一路劳顿,地形优势不熟,想必是碰了埋伏,遭了搁浅也不一定,倒未必是有意不来,还望大人明察啊!”
张俊冷冷的看着这个刺头,心里那叫一个火冒三丈:你个混账,不赖这个,不赖那个,难道赖你不成?嗯?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等老粗,便如岳飞那厮一般,怎么就不把上峰放在眼中呢?莫非真要本将将你交出去顶缸不成?
他心里恶狠狠的想着,那绿油油的眼神看得刘锜心里只是发毛,头也不自觉的低了下来,张俊看见刘琦服软,这才恶狠狠的道:“刘大人,你这次中军尽丧,十亭去了八亭,倒真是好威风啊,这韩世忠从水路而下,原本就是比陆军快捷,他却又耽搁了日期,本来就是论律当斩,你却百般为其争辩,怎么?莫非是嫌本将的军法不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