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变神丹(第3 / 3页)
“不错”癞和尚一脸肃然道:“正是那柳七柳三变”。(未完待续)
癞和尚话音一落,在座几人都不说话,韩世忠虽然也万分惊讶,心中所想却是另外之事,他虽不是武林中人,但对那移山手万钧颇为知晓,一身神功在江南赫赫有名,这余辽的爹爹真实武功自然也是不弱,现下却都身死这黑衣人手中,若这黑衣人果真是江湖传言,是金国派来南下剿除江南高手的,难道说金国又要举兵南侵?因此先行金国高手来搅乱江南人心的么?想到此处,眼中升起一股凛冽雄壮之意,缓缓转头将墙壁上地图一幅幅逐一扫过。
癞和尚却和他心意不同,见余辽哭的甚为悲切,知道他若如此伤心过度,必然牵动心脉重伤,虽然有�
�药护体,却也不免加重伤情,当时缓缓问道:“辽儿,你先莫哭,你且说后来如何,你那师祖是否曾吩咐过你什么来,此事极为重大,关系你身上之伤,或许还与你报仇雪恨有些干系”
余辽听师父说“报仇雪恨”,心中登时一凝,忍住悲伤想了半晌,这才说道:“我那师祖曾说要写封书信,给一个性情孤僻的人,说瞧在师祖他面上定当救我一命,后来见我说是师父弟子,又说书信不用写了,师父自然知道是谁,还说那药是要紧之事,一月之内只能服用一粒,让我千万不可忘记”
“性情孤僻?原来是他?”癞和尚喃喃道,随即一脸苦笑,自言自语道:“师父你老人家今日都未必知道他在何方,却叫我何处去找,罢罢罢,我说你如何将一瓶药都给了你这个徒孙,原来是让我尽力去寻,也罢,千山万水,我定当找的到他罢了!”
就当余辽打算让那火将自己就此烧死,猛然觉得那火头好似小了一些,过了一时,又小了一些,慢慢好像将流散在四肢百骸的那股寒意燃烧殆尽,就此熄灭一样,此时觉察不到一丝寒冷,也毫无火烧火燎之感,全身都是一种说不出的舒服畅快,就像暮春时节午后的旭日暖风一般,尽是一派说不尽的舒服惬意,这才知道这药果然有些奇异之处,此时气清神明,那一夜所遇之事在脑中更为清楚,伸手往怀中一摸,发现空空如也,一惊之下,竟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巧那仆妇进来送水,刚推开门,就见方才还奄奄一息的余辽猛然坐起,一声惊叫,那边房中三人急忙过来,韩世忠和思玉看见坐在床上怔怔发呆的余辽自然惊讶万分。
余辽此时心中也是惊讶无比,方才师父让自己躺下之时,全身哪里有一丝气力,怎地吃了这一丸药,受了那么多煎熬,猛然间就如同不曾受伤一般,看着自己双手也是一派难以置信的神情。
“啧啧啧,现下你们知道这三变回阳丹的效用了么”,癞和尚也是一面赞叹不已,一面说道,只是这句话却是对着门外仍在发愣的二人所说,二人此时才知此药叫做三变回阳丹,余辽却不知就里,一脸茫然问道:“三变回阳丹?那是甚么?”
癞和尚还未答话,思玉一步抢进来道:“就是咱们那不是师祖的师祖送给你那白瓷瓶里的灵丹妙药,师父说此药世上只有这一瓶,咱们那不是师祖的师祖全都给了你了。”
“不是师祖的师祖?”余辽脸上越发的茫然,知道事出有因,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思玉口舌甚快,当即将方才三人所说之事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她虽是极富心机,却和韩世忠一样,是个性情极为豪迈的人,连那无心之下翻看刀谱之事都不加隐瞒,只是隐去了自己和师父说那刀谱拙劣不堪之事,说完之后,才对余辽道:“你方才所服之药,便是咱们那个不是师祖的师祖留给你的,叫做三变回阳丹。”续后却有些愧疚的接着道:“至于你那刀谱,我并非有意要看,只是一时好奇之下,才随手翻了一翻,若是有甚么不妥之处,还望师弟不要在意……若是要打要罚,就算要挖去眼珠子,师姐都不皱眉”,她这话说的极为斩钉截铁,毕竟是自己不对,因此她也毫不推卸。
几个人听癞和尚口中喃喃自语,细听之下看来这个能就余辽的人,也是一个世外高人,当时不免都有些心灰意冷,又听癞和尚说的坚决,看来费些时日,或许也能寻到此人,思玉心中一动,匆匆跑去将短刀、刀谱,伤药和那一方青砖一股脑儿都拿了过来,却将那伤药倒在一块白布之上,细细一数道:“十七粒,一粒一月,只有一年半的时光!”癞和尚也看了看那药丸道:“一年半时光尽够了,他虽性情孤僻,却不像你师祖那般毫无音讯,处州曾有人与他有金兰之交,现下先去那边寻访便了,只是辽儿你须得吃些苦头,随师父一起去才可”
余辽此时报仇心切,听得有人能为自己疗伤,吃些苦头算什么,当时点点头,思玉却将那些药丸一粒粒收起,装进瓷瓶道:“师父,此药为何叫做三变回阳丹?却不是二变、四变?”
癞和尚见思玉忽然问起这个,笑着看着余辽道:“你问你师弟便知,他此时必然知道此药为何只能三变,却不能两变,四变”,余辽见连韩爷爷都盯着自己,当时将自己服药之后那先寒后热,续后如沐春日一般的遭遇说了一边,韩世忠和思玉听的都是惊异万分,就听癞和尚道:“所谓三变,第一变乃是说此药三变才见功效,以至阴之气凝之,以至阳之气熔之,阴阳交汇,自然春回大地,万物生发,第二变乃是说此药需用三条鯾鱼脊髓才能合成一丸,至于这第三变么………。”说道这里却打住不说,思玉好奇心大起,连忙催促道:“什么什么?第三变是什么?”
“呵呵”癞和尚见思玉一脸急切,这才说道:“这第三变乃是当年创制此药之人的名字,因此叫做三变”
“此人叫做三变”,韩世忠一脸讶异道:“难道那些江湖传言却是真的,此人竟是那位奉旨填词的……。”
余辽听师姐说的诚恳豪迈,毫不隐瞒,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对那刀谱其实看的并不甚重,只是父亲如此说,他也不免要牢记在心,又知道那谱中总纲已被父亲毁去,况且父亲说过师父见过次刀谱,连总纲都可告知师父,现在父亲已逝,眼前三人无一不是自己当世最为亲近之人,师父自然不比说了,韩爷爷对这刀谱绝无觊觎之心,至于师姐,不要说她是无心之失,就算她不知,自己也免不了让师姐一看。想起父亲师兄弟三人,为这刀谱反目成仇,最后却都惨死在那黑衣人手中,却无一人学到这刀谱上武功?当时眼圈一红道:“师姐不要自责,那刀谱并非是甚么宝物,却是一本废物,我爹因此身亡,都是那第三家二老对此书心存不甘,苦苦追寻,想要斩草除根,还有那黑衣人,那黑衣人……”
想起那黑衣人,不禁有些心灰意冷,那第三家二老虽然身死,自己可以将这笔账算在第三家头上,可是那黑衣人何处寻觅?就算寻觅到了,凭着自己武功,再练一百年也挡不住那黑衣人一指,还谈什么报仇雪恨,就算是哪第三家,也是名震江湖的武林大家,这杀父之仇,如何才能报得了?除非自己遇到一个绝世高人,能学会一身绝世武功,只是这等机遇哪里去寻?猛地心里一震,想起那晚相救自己的那个老僧,师姐方才说那老僧乃是自己师父的师父,是自己不是师祖的师祖,难道自己这师父也是身负绝世武学之人?有想起自己那晚想要拜那老僧为师,那老僧既然是师父的师父,自己岂不是想和师父做师兄弟?脸上不禁一红,又念起那夜老僧带着自己离开庖丁楼之时,月明星稀之中,父亲横尸院内,那自己生养玩耍了十几年的地方,竟然成了父亲绝命之地,顿时泪如泉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癞和尚道:“师父,徒弟在这世上再无亲人,求师父,韩爷爷助我报此大仇,余辽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你们的大恩大德……”
他这一哭,思玉是个女娃儿,也是眼圈一红,韩世忠却是长叹一口气道:“辽哥儿起来,这仇自然要报,只是那第三家二老都已身死,那杀死这二老和你父亲的那个神秘人物却不知来历,你当夜曾见了些什么,说给我与你师父,但有一线之明,不怕他跑去天涯海角,必然为你报此杀父之仇,你且起来坐下,慢慢说来。”癞和尚也道:“此事必然要弄个明白,但你此时最为要紧的是身上重伤,这药虽然能续你之命,却不能让你复原,你定定心神,仔细想想,你那师祖当日救你之时,还说甚来。”
余辽听见韩爷爷和师父都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心中稍稍平定,依言起身坐在床边,忍着心中悲痛,将那一夜的事情,从自己如何遇到王三吐露消息说起,父亲将刀谱来历讲于他听,二老如何觊觎不成反起杀心,父亲如何逃得性命改名换姓,那二老又如何现身,如何斗在一起,几次三番都哭的泣不成声,一直说到自己被那黑衣人制住昏晕过去,这才止住不说。
癞和尚听到这里,悠悠叹道:“原来你爹就是那蓬莱三友里的寿星应持鸠…。。当年我与他在金国上京相识,他已经改名换姓叫做余南山了,想你爹也是一代志士豪杰,为了你隐忍二十余年……。。却落得如此下场,真叫人可悲可叹,你可万万记住你爹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你身负这等血仇,不可不报,你若身死,你爹必然死不瞑目,只是那黑衣人究竟如何来历,按你所说,那郑踢斗竟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已身死,蓬莱三友的武学,几可比肩那移山手万钧,一个万钧不是那黑衣人对手,难道三个联手竟也不敌?这等恐怖功夫,究竟是何人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