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喜气(第2 / 4页)
这些年,凌松泽待韩诺真是无处不好,唯恐不周到,但凡是银钱花用,任其随意,还总是对人说产业本来就是韩家的,他不过是替韩家看着罢了。
大家听着,也只觉得这话越发显得凌松泽仁义,都挺高兴的。反正韩诺头上有过那么大的罪名,为安全起见这,这产业不可能记在他名下,好话多说几句,也没什么损失,反能博更多的美名,有何不可。
可真叫他们看着把偌大产业,全给了韩诺,平安竟是半点也没有,那是谁也受不了的。
不管是大妞还是两个老世仆都一样,当年的恩义再深,这些年也报了不少了,同韩诺关系再亲,能亲得过自家亲骨肉吗?
当年没有尝过富贵滋味时,还能坦然看着凌松泽散尽家资相助韩家,这些年,富甲一方,安富尊荣,享受过了,快活过了,再要过贫寒日子却是谁能受得了。
要不是如此,大妞也断断不敢长时间留在儿子房里了。
杜婆子低了头,犹豫着说:“有的话,本来我们这样的奴才说了,那是冒犯主子,可要是不说,又实在怕夫人少爷没防备吃了亏,这……”
“婆婆,你有什么话,快说吧。”着急不耐烦的,反而是平安。
“夫人,少爷,我们做奴才的,自然也盼着老爷赶紧好过来,可有句话实在要说在前头,纵然老爷醒转,病好了,将来……将来的事……怕也说不定……”
平安急了:“你什么意思?”
他们都是老实人,当年被韩子施护在羽翼下,虽是奴仆,过得比一般良人还要省心宽裕。后来凌松泽将他们照顾得很好,风风雨雨都替他们挡了,家里的琐事,有文素秋担了。生活虽变得复杂了许多,他们却还是如当初一般地直心眼做人。当了主子这么多年,也没学会如何调教管束下人,总是旁人说什么便信什么,听这婆子一解说,更是惶恐不安。
这偌大家业全没了,平安可怎么办。
不能子承父业去经商,读书没指望,莫非竟是让儿子去过个只靠卖拳脚力气讨生活的武夫?
这时,他们竟是完全忘了去想,就算凌松泽真大方到倾家交还韩诺,难道会置他们于贫寒无助之地。
以韩诺的品性,当年都肯将家产一分为二,难道现在,竟会把全部的产业都一把拿走。
“少爷这么大了,外头的生意,老爷可曾给少爷讲过一回?可曾带少爷跑过一回商,坐过一回铺,出过一回商场上的应酬。只是让少爷跟着师父学文学武罢了。我家小子跟着少爷,也长了不少学问,他就跟我说过,老爷的先生有些不妥当,老爷这一门,几代之内,出仕怕是不容易,少爷学文,也只要识字知书便可,老爷并不催逼更多,反是让少爷在习武上头多用心思……这个……我可是听说,老爷当年,可是从小就跟着韩老先生专门学做生意,亲自去跟着商队到处跑的……”
大妞终于也按捺不住了:“你……你是说……凌大哥他……没想让……”
平安哇地一声哭起来了:“爹没想让我继承家业,怪不得爹不管二叔,我管了,他反要打我。在爹心里,那些钱全是二叔的,娘,我是不是爹的儿子……”
大妞又气又苦:“你胡说些什么话……”声音却带着哽咽,满是悲苦。
两位老人也急了,喃喃地直唠叨:“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