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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只是叹气道,贫道几时曾胡说过?信与不信,皆在老爷、少爷一念之间。小公子出家,于贫道也无甚好处,贫道何苦来骗你?
陈容容面色却带忧。他会回来的。她喃喃地道。他还没拿走他的代价……
代价?他要什么代价?
我不知道。陈容容道。我想——必不是普通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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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这算命道士果然来了。见夏玢已无恙,向夏铮、陈容容二人行了一礼道,恭喜二位。
若夫人肯答应,贫道可以一试,成与不成,便看天意——只是便算救活了,代价也须不小。
你若能救他,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好,请夫人先赐碗水。
陈容容忙忙点头,回身命人盛碗水出来,那道士一饮而尽,将那碗在地上用力一掼,碎瓷纷飞。他拾起了尖利的一块,便向那婴孩肿胀的腹部划去。
陈容容咬唇不动,只听那婴孩哇哇大哭,腹中竟流出黑血来。夏铮已闻声从庄内走出,见状不由大惊,道,容容!
全靠道长。庄主夏廷道。若道长有什么用得到我们夏家庄的地方,只管开口!
那道士却叹了口气。修道之人,无所欲亦无所求。那日我见着小公子性命垂危,为他暗卜一卦,知他命里该遭此劫——此劫若过不去,便也一了百了;若能大难不死,小公子却也不能够再留在双亲身边,否则命里注定劫数重重,非但自己难逃坎坷早夭,亦会连累家人!
夏廷脸上变色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小公子唯有出家一途,方可避过命中重重险阻。诸位最好当是从没有过这个孩儿,永不可再与他见面,否则便是害他,亦是害自己。
你……你别要胡说!夏铮道。
陈容容抬手轻摆。他能救君道。她流着泪道。一定能救活他的!
少顷,夏玢腹胀已消,那道士撕下衣襟,给他裹了伤口,只见孩子竟已熟睡过去。
少爷夫人且将这孩子带回去将养几天。道士道。看好与不好,再谢天地或骂天地不迟。
二人将信将疑地抱了夏玢,便回了庄中。这一夜夏玢竟出奇地安静,而这一对少年夫妻,却紧张得一夜未眠。
第二日,夏玢已能喝下东西,亦不再异常哭闹,面色也恢复如常,寻了大夫来看,竟是看不出病症来了。庄中上下俱是欢动颜色,夏铮便问陈容容道,那道长,我们是不是该寻他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