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洗银枪 第十八章 吃盐的人（第3 / 3页）

“你为什么睡不着？”谢玉仑又在问，“是不是也在想那个人的事？”

马如龙本来还可以走的，可是别人既然已经知道他是谁，就算他现在走了，别人还是会找到他的“张记”杂货店去。亡命的人，绝不要别人发现自己的隐秘。马如龙很了解这点，因为他是个亡命的人，他只有硬着头皮说：“我下去。”

“没有。”睡着了的人是不会说话的。

黑黝黝的深井里，忽然亮起了一点火光。井底有两个人，一个就是买盐的人，另一个却是吃盐的人。

谢玉仑也没有睡着，他忽然听见她在叫他：“喂，你睡着了没有？”

马如龙忍不住要问：“我们这家杂货店有什么值得别人来抢的东西？”

他很小的时候就练过壁虎功，要下去看看并不难，可是如果人真的藏在井里，他一下去，别人就会先看见他，只要一看见他，就绝不会让他再活着离开这口井。也许他可以躲开他们的出手一击，也许他还可以给他们致命的一击。但是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连一点理由都想不出。

谢玉仑道：“说不定他们是准备来抢这家杂货店，买盐就是为了来探路！”

他又准备走了，准备回去听谢玉仑的唠叨埋怨。现在他虽然还没有做丈夫，却已经能了解一个做丈夫的人，被妻子唠叨埋怨时是什么滋味。他还没有走，忽然听见井底有人冷冷地说：“张老板，你来了么？”

马如龙道：“作案子跟买盐有什么关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宽肩、长腿、广额、高颧，本来一定是个很魁梧高大的人，现在却已瘦得不成人形，全身的皮肤都已干裂。奇怪的是，他一直都在不停地喝水。

这天晚上，马如龙也像平常一样，打地铺睡在床边。他睡不着。

喝一大口水，吃一大把盐，吞一个生鸡蛋。他非但不怕咸，没有被咸死，喝下去的水也不知到哪里去了。他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干旱时的土地一样。

声音嘶哑低沉，正是那个买盐的人，他还没有看见别人，别人已经看见了他。

谢玉仑道：“那个地保既然练过武，你想他以前会不会是个江洋大盗，那个来买盐的人就是他以前的同党，到这里很可能又是在准备计划作件案子。”

马如龙苦笑：“我来了！”

马如龙故意问：“什么事？”

买盐的人又道：“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下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