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第2 / 2页）

一个极其轻微的“沙、沙”声传来，若不仔细听，会误以为是落叶产生的动静。小凤凝神静听，声音在香炉边停止，不由大骇，心知那个家伙去而复返。

“啪”，霍光殿门口发出脆响，接着是叽哩咕噜的声音。

杨杰判断这是那个人在投石问路。果然，细微的“沙沙”声又起，那个人向霍光殿走去。杨杰这才敢抬起头查看，影影绰绰，一个黑影闪进霍光殿。

杨杰忽然拉了一下小凤，让她看外面。

情况突变。欧阳功名不再是一味重拳出击、大开大阖，下盘也不再凝重，而是拳走轻灵，身法类似八卦却又不同。小凤低声告诉杨杰，欧阳功名这套拳法叫“蝴蝶穿林”，她见父亲曾演示过。镖师走镖有时不得已夜入森林，若遇众匪劫道，只能靠“蝴蝶穿林”自保，拳法特点轻盈、阴狠。

果然，欧阳功名“蝴蝶穿林”一经施展，立刻改变颓势，步伐再无规律可循，一时间，四面八方到处都有他的身影。幽灵苦于夜黑难以料敌机先，闪、转、腾、挪处处受限，功夫大打折扣，他开始萌生退意。

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他矮身躲过，身子斜向蹿出，蓦然，一道黑影如一堵墙横亘在他面前，黑暗中，他仿佛看到一只巨蟒向他袭来。此时，他双脚尚在空中，变招已来不及，左手护心，右手硬架，“噗”，他感到剧痛，一股大力撞在小臂上，身不由己向后飞去。

欧阳功名得理不饶人，抢步上前，一招“黑虎掏心”直捣幽灵，这一拳布满力道，幽灵若挨实立刻命归西天。

幽灵没有慌乱，双脚落地刹那，急速扭动腰身，硬是将上半身错开，但还是没有完全躲过，肋部被拳锋扫到。他屏住气，忍着疼几个跳跃，人消失在黑暗中。

欧阳功名迅即返回霍光殿门口，拾起掉落的燕尾服、帽子和手杖，打成包裹背在身后向后院奔去。后院是一排俩人高的平房，他来到屋檐下，拔出手杖，握住光秃一头跃起，手杖扶手搭在了屋檐上，一使劲儿，整个人翻了上去，躬身来到屋顶另一侧，跳下，穿上燕尾服，戴上帽子，握着手杖走向豫园。

豫园门口，他上了一辆等候他的出租车返回胡莲香公寓。

一切过于突兀，杨杰和小凤还未弄清谁胜谁败，搏斗就结束了。俩人非常懊丧，却也非常庆幸，懊丧是因为与欧阳功名失之交臂，庆幸是欧阳功名并未着道。“我们走吧。”小凤低声道。

杨杰一把捂住小凤的嘴，同时再次伏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