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要案(第1 / 2页)
“又是个死胖子,我猜是个富人。”雨点了两支王牌,一支递给冬,一支叼在嘴里。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可是富人区,住这的都是满是油水的富人。”冬接过烟,叼上,深吸一口,抬头望着昏暗的天空。
五年前的那场黑子能泄露事件,将整个世界拖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如今,湛蓝的天空再也看不到了,雨水中带着酸溜溜的恶臭,曾经肥沃的黑土地如今化为沙海,寸草不生……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这片大陆上几乎五分之四的人受到了黑子能的影响,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我对贫苦的人没有兴趣。”冬一口灌下半杯,她却继续说。
“他在白马镇做木工,由于工头的压榨,这两年来没赚多少钱。他的女儿有点姿色,就在天鹅镇的夜店里打零工,父女俩的工资加起来勉强可以让他们在白马镇买下一座房子。可好景不长,今年,他发现女儿总是神情恍惚,在吃饭的时候摇摇欲坠。一开始,他觉得是女儿近些日子加班,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可是没料到在上个月,他的女儿突然在家晕倒,送到医院,才发现是脑袋里面长了东西,需要立刻做开颅手术。”
“这年头,大病小病都不是事,与其痛苦活着,不如早点解脱是好。”冬灌下另外半杯,说这话的时候,他咬着牙,另一只藏在吧台下的拳头紧握。
“这位可怜的父亲没有钱,只能去借,可是凑来凑去还差七八万。你想想,女儿的手术迫在眉睫,一个穷父亲,能去哪拿钱。他心一横,乔装打扮一番,在天鹅镇蹲点,终于在一天夜里,看到了一位富有的胖子。他这是第一次干抢劫的活,哪有雄狮镇里庞家军那般野性,可他还是硬着头皮冲过去,只喊着要钱。”
“那胖子是当地的地头蛇,虽然没带保镖,却还是有着一番气势,可是这位父亲不肯放弃,为了救女儿,他豁出去了,便举刀威胁,结果和那胖子扭打在一起,好像无意中捅到了他,便吓得连夜逃往白马镇。第二天,他看新闻,说是在天鹅镇的富人区发现一位富商的死尸,死者被尖刀插入胸口,附近还有打斗的痕迹。他吓坏了,一时忘了自己在何处碰到那位富商,只是觉得有些面熟。后来,警察在监控器里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他,他便落网了,被送进死门监狱的时候,他的女儿还在医院。”
“我对正义的看法和别人不同。”
昏黄的小酒馆里,挤满了臭气熏天的醉汉,他们一个个歪倒在木椅上,笨重的身体压得椅子咯咯直响。
他坐在吧台前,摇着一杯冰血缘,带着几分醉意,瞧着面前这位穿着暴露的浓妆女子。
石灰一样白的皮肤,乌黑的细眉,清澈明亮的桃花眼,猩红的厚唇微微撅起,她看着面前每一位经过的客户,倔强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勾引。
“那么你对正义的看法又是什么?”她将视线放在眼前这位半醉的警察身上,他穿着边角沾黑的健身背心和深蓝色的警裤,腰间缠着绷带,泛黄的绷带上渗出一片淡红。
她对着他吐出一团烟雾,问道。“你说他是无辜的吗?”
七天前,天鹅镇。
冬从摩托车上走下来,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三个夜骑端着冲锋枪,见到他走过来,纷纷点头哈腰。
“团长,你到啦!”
冬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走到事发处,尸体已经被运走,那里用白线画出死者的轮廓。
他叫冬,留着整齐的板寸头,一脸轻蔑的微笑,眉宇之间透出几分爆炸性的威慑力。今年二十五岁的他,已经坐在迷城夜骑团团长的位置上,虽然手下里偶有几位年轻稍大的心怀不满,但这样的愤愤不平很快会在他那无情的瞪视中烟消云散。
“这你就别管了。”他像个流氓一样盯着女子的脸一笑,将头扭向门口,那里平静的出奇,让他感到诧异。“你呢?最近,城主是不是又来找你的麻烦,我猜你早晚是他的太太,而且还能做大的,因为那好色之徒早晚会被你的诱惑力征服。”
“你就别为我操心了,做个酒吧老板挺好的,无忧无虑,还能打听来来往往的事情。”
“好个屁!每天有一百个男人死盯着你的胸脯,一百个男人想要把你征服,还有另外一百个男人想要酒后闹事,至于那些来来往往的破事,有何用处?”
“你可别小瞧了这点破事。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她为冬满上酒水,叼起一根雪茄烟,点着,深吸一口。“故事的主角是一位贫苦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