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斗诗 下(第2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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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归海莫凌不无担忧地看向归海莫烬。
“没事,稍安勿躁,那丫头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归海莫烬轻勾嘴角,倒是有些性味地看向了斗诗台。
“呵呵,也是,怕那谢书呆要倒霉了。”归海莫凌听他这么说,想想觅尘的性格倒是放下了心。
觅尘那拍向桌子的力道很大,本来就不算吵杂的酒楼一时间就更静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当然也包括斗诗台上的那些人的。
觅尘清冷的目光直逼那谢羽时,几步便绕过了几个桌案来到了斗诗台下,潇洒地一掀袍角上了那大厅正中的台子。
“铭晦兄的诗作确实是大家之作,我等比不得啊,待到兄台高中榜首,可要念及同科之谊多多提携啊。”
“是啊,是啊,今科的状元公必是铭晦兄无疑了,前途无量啊,到时候金榜题名,圣上惜才说不定会择了铭晦兄做那乘龙快婿呢。到时候那可是双喜临门,金榜题名、洞房花烛,风光无限啊。”
一个身着墨绿长袍的白面书生上前抓着那谢羽时的手,不无激动地说着,一脸的希翼,倒好像是在说自己一般。
觅尘颇有些兴致地看着,只觉得他们一个个说话酸酸的,再搭上那一身的长衫打扮,头上的方巾,还真是电视上演的迂腐书生的样儿,怪好玩的,瞧那谢羽时被那墨绿长袍的书生一说,白皙的脸上居然瞬间红了一片,觅尘好笑。
“子景兄此言差矣,大丈夫出得朝堂自该为君分忧,为民请命,又岂可贪图它事?圣人说食色性也,色是祸水,夏桀以妹嬉、倾周的褒姒,亡商的妲己,沼吴的西施,乱秦的暮颜。这些远的但且不说,单那迷惑越东帝的靖恪公主,就发人深省啊。红颜多祸水,铭晦岂能为祸水迷惑?!”谢羽时不无感叹地道,脸上还带有些许的悲切,似在为那些因红颜而亡国的帝王们叹息般。
走向谢羽时,看向那挂在柱子上的几首诗作,怒极反笑:“在下久闻谢公子大名,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嘛。”
轻笑着说完,觅尘漫不经心地转身,右手轻拂衣袍,狂傲地撇了那谢羽时一眼。
“你是哪里来的狂悖之徒,竟如此目中无人?”那紫衣书生上前一步满脸怒容。
“不知这位小兄弟名讳为何?小兄弟若觉谢某这几首诗有什么欠缺之处,还请不吝赐教。”谢羽时看向眼前容貌惊人的少年,弯腰行了一礼,有些弄不明白自己何处惹了这少年,他眼中的怒意分明写着对自己的不满和厌恶。
“哼,连我急如风、静如林、掠如火、不动如山,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人送绰号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玉面小飞龙陈谧都不知道,还敢在此大言不惭,大放厥词?你这几首诗没什么欠缺之处,根本就是辱人耳目、一文不值。”觅尘轻狂一笑,目光掠过谢羽时看向正拼命抚胸咳嗽的归海莫凌。
“铭晦兄小心啊,祸从口出,那靖恪公主可是当今圣上的妹妹啊,是海天尊贵的长公主。”那紫衣男子上前,略有担忧地劝阻着谢羽时。
“大丈夫岂能畏惧权势而敢怒不敢言,那靖恪公主以海天朝第一美女的姿容迷惑越东帝,使得越东帝疏于朝政,这才有了后来的和帝篡权,东越国朝政动荡,不然岂会半年亡国?!”那谢羽时激愤道,白皙的面容染上了些许的红色。
觅尘本还对这谢羽时有几分的欣赏,可是却听他一口一个红颜祸水说得激愤,心里已是不以为然,可毕竟这个时代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想法,若换作平常,她大概也就是讥讽地笑笑,不会跟这般的迂腐之人多做纠缠,可是这人偏偏好死不死地提及了靖恪公主。觅尘虽说没有见过那靖恪公主,可再怎么说她是这具身体的母亲,觅尘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儒慕之情的,再加上她看过靖恪的随笔,对于这个美丽的公主,觅尘心里是同情怜悯的。如今靖恪已是过世多年这些人居然还拿这么一个弱女子来说事,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一人身上,觅尘只觉一股恼意蹿起,压都压不下来,不待反映,已是拍案而起。
归海莫烬一听那谢羽时提及靖恪公主就把目光转向了觅尘,但见她眉心皱起,脸上低沉,正要起身制止那谢羽时,却不想觅尘已是怒极而发。
归海莫凌本来还悠哉悠哉地听着他们说话,兀自吃着茶点,却突然听得那谢羽时公然指责靖恪公主是红颜祸水,一时倒是愣住了,没想到有人会如此大胆地谈论皇族之事,待反映过来去看觅尘时,她已经怒目站了起来往斗诗台那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