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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死了谁也不能死了我师兄(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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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魏度风回头入了门,却见魏断站在院子里。“爹……”魏度风欲言又止,魏断怅然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可怜了你姐姐和泳儿。”魏度风闻言簌簌落泪,却见魏断眼里也是晶晶亮的……

司马敬与李公公并辔而行。司马敬见李公公一脸凝重,不禁问道:“公公可是看出了什么,魏断是真的病了?”李公公摇头道:“要说他没病,却演得真切,让人分不清真假;要说他病了,却似有不对,究竟何处不对,咱家想不明白。”司马敬一脸不屑道:“那老匹夫病了更好,今上做起事来会方便许多。”李公公听了司马敬的话,眼睛一亮,嘴里反复咀嚼着:“方便,方便,这便对了!”司马敬被他唬得一跳,问道:“什么对了?”

李公公向四周瞧了一瞧,见那些锦衣卫兵士都在后头,低声对司马敬说道:“你知道当今朝内格局么?”司马敬道:“你是说张皇后的事?”李公公点点头道:“张皇后预筹许久,厚积薄发,如今炙手可热,今上都被她逼得避祸西苑。就连你我上面的人”李公公小心探了探四周,声音压得更低了:“都多出自她门下。”司马敬点头道:“这我知道,那些人背主作乱,早晚杀了干净。”李公公冷笑道:“哪里用你动手,今上的手段是摆着好看的?”司马敬奇怪道:“这和魏断他们有什么关系?”李公公虚抽了司马敬一鞭道:“你个不开窍的,你不想想曹妃的出身,张皇后最恨的便是曹妃,她若当政,还有魏断他们一家好果子吃?”司马敬摸着被抽的地方嬉笑道:“公公好歹下手轻点,兄弟伤得不轻哩。”李公公道:“去去,皮糙肉厚的,瞎嚷甚!我给你说,魏断肯定有动作,装病是惑敌之计,今上不便自己动手,怕被天下诟病,便由得他们三家去厮打。”司马敬吃惊道:“还有一家,是谁?”李公公朝前一指道:“喏,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众位看官,你道那曹操是谁?

司马敬道:“竟然是严嵩!”

魏断换了正服,在魏度风的扶持下颤颤巍巍地出来接旨。魏行紧随二人之后也出了来。三人一行迤逦来至堂外,却见会客堂内外早就被锦衣卫围得水泄不通。见魏府人来,一个看似头领的锦衣卫迎上前来,打了个军礼,魏度风连称不敢道:“哪有这道理,诸位都是有皇差在身的,可是折杀我们父子了。老父有恙在身,我等无法见礼,多有失礼,万请司马总兵见谅见谅。”

原来与二人见面的便是此来一干锦衣卫军士的总兵司马敬,司马敬望了望魏断,见魏断歪歪唧唧的,先是一怔,而后忧心道:“数月不得拜见侯爷尊颜,方听闻贵体抱恙,不想已落到这样的光景,是寻不着扁鹊,还是有什么要紧的药寻不着?若有不济的地方,兄弟定当竭力为侯爷寻访求得。”魏断装病,听到司马敬这般说,伸手指指点点,嘴里咿咿呀呀,却似说不出话来一般。魏度风适时落泪道:“司马总兵仗义,我等感激不尽,只是我父这病来的突然,俗话说:‘病来如山倒’,几日间老父病得越发重,名医请得不少,稀奇药物斗量不尽都使了,就是不见好。前日在下至严尚书府下了彩礼聘了他家小姐,一则续弦,二则冲喜,只是若不见效,那……”说到这魏度风哽咽了,原来他是想起了他的女儿了。司马敬哪里知道,还道魏度风是真心,心道:“难道魏断真要死了?”

这时一个青发太监从堂内走了出来,径到诸人面前:“李公公问诸位大人:‘可是说好话了,快来接旨罢,咱家宣了旨赶着回哩。’”魏度风顺眉道:“万死,万死,竟误了李公公的大事了,这位小公公请先行。”青发太监点头道:“好。”

司马总兵按规矩要退出去,那青发太监道:“李公公请总兵同来,宣了旨他还有事与你商量。”司马敬道:“如此,相扰了。”魏度风搀着魏断随着那青发太监朝大堂走去,司马敬有意地隔了几步坠在诸人身后。雨过天晴,一轮毛月亮悬在天上,魏度风入堂前回头望了一眼,满眼清辉,一派肃杀的景象,身体没来由抽了一下。跟来的司马敬道:“魏兄,怎么不进去。”魏度风暗骂道:“你们哪里是有事商量,分明是借机监视我父子。”也是无奈,只好扶着老夫进了堂。

堂里坐着一个白发华衣的太监,此时他正细细吃着茶。魏度风知道这个李公公好打扮,又得宠,平时穿成这般模样也没人去管他,故不以为意。李公公见到魏度风顿时满面春风的站了起来:“哎呀,小将军,可是让奴家好等啊!”魏度风忙打揖道:“让公公受累了。”李公公嘻嘻笑道:“哪里的话,圣上隆恩,知道奴家最是担心魏侯爷,这不,便派给俺这个差事。我这可不是来瞧魏侯爷了么,何必说‘受累’这般见外的话。”说着看了魏断,吃惊道:“侯爷病得赁个厉害!”魏度风道:“蒙公公错爱,只是老父已经糊涂了,无法和公公见礼。”李公公看了看司马敬,见司马敬微微点头,心中大定。这一切如何逃得过魏度风的招子,他冷笑不止:“朱厚璁,你要探到何时候!”

李公公早已单骑迎了上去,司马敬怕自己品级低被严嵩看低,乐得在原地停驻。前方一列小厮扛着顶大轿自皇城处而来,李公公挡在路中笑道:“严尚书,出来会会故人罢。”轿子来到李公公马前落下,从里面钻出个老儒。严嵩身着一领青衫,头戴四方太平巾,面颊清瘦,目光柔和,颇有些出尘的仙姿。咋看之下,李公公不禁叫好。严嵩见到李公公,眼里闪过一丝惊色,随即平和道:“原来是李公公,多日不见,不想公公的气色越加好了起来,不知公公有何驻颜妙法,早晚向公公讨教讨教。”李公公笑道:“咱家不过是刑余之人,哪里有什么妙法,比不上严大人修仙悟道,几天来是更加出尘了。皇上还等着大人的青词呢,说是今年郊祭要用,大人需加紧呐。”

李公公掏出一卷黄绸,魏度风要扶着魏断跪下,李公公漱声道:“传上谕:‘魏卿身染沉疴,朕甚忧,赐魏卿听旨不拜。’”魏度风独自跪下拜倒:“谢主隆恩!”随即起身扶魏断坐在下首,自己复又跪下。大堂内外都跪倒一片,李公公展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有贤德之妇,今有望归之姝,此教化之功也。有罪女曹氏,出身低微,承魏门拔擢,以螟蛉之身得侍君王。然其好妒无端,毁谤国母,更有甚者,构党弑君,罪大恶极,现已付有司论罪。魏门虽无同谋之罪,却有失查失教之误,特旨责之,望好自为之。”宣毕,李公公单手擘着圣旨,待魏度风接旨,却见魏度风早已呆住,在场众人也是鸦雀无声。李公公大感纳罕。

“好你个朱厚璁!打杀我爱女,我与你势不量力。”横竖飞来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吓得在场众人冷汗直流。此人是谁,竟敢直呼当今圣上名讳,不要命了吗?魏度风正为泳儿叫苦,却听见老父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可不是魏断说了这大逆不道的话么。

此时魏断须发尽张,正揪着李公公打,边打边满嘴流涎骂到:“打死你个死不尽的藩王,打死你个做忘八的。”李公公初见魏断扑来,心里咯噔一跳,叫道:“我命休矣!”谁不知道魏断是军旅出身的,手劲大,现在他又疯疯傻傻的,万一下手没分寸,几下便能结果了自己。李公公一急,把住魏断的手就是一推,推得魏断连退数步,险些摔倒。李公公恍然大悟,魏断看来是病得不轻,自己可得小心,若是将他推死了,自己岂不是要为这将死之人抵命。大感不值之余,李公公只好任由魏断扯打,魏断下手也轻,李公公觉得并不十分疼,只可惜了他一身清亮的打扮却是狼藉不堪了。

魏断糊涂发癫,魏度风却是个明白人,总不能对此视而不见吧,他急忙上前劝慰魏断。魏断被拉开时,嘴巴仍然不干净,哇哇骂个不停。李公公假愠道:“好你个魏断!小将军,这就是你们魏府的待客之道吗!且不论他那些犯上的浑话,就侮慢上差这一条也就够咱家参上一本。”魏度风连忙赔罪道:“我的好公公,您看在老父抱病发癫的份上,好歹饶过我们这一回。”李公公皱了皱眉头:“且不与你计较。咱家告辞了!”魏度风道:“公公吃了酒再走吧。”李公公冷笑道:“魏侯爷厮打得不尽兴,还想把咱家强留在这里不成?”魏度风连呼不敢。李公公哼了一声,领着一干锦衣卫就走。出了厅,顺阶下路的时候,李公公被实在地绊了脚,狼狈几步,险些跌倒。魏家父子在侧,李公公不便训斥魏府下人,提腿钩了身旁提灯伺候的锦衣卫官军,尖声骂道:“没用的乖货!没见着爷寻路嘛,跌坏了爷,小心你的脑袋。”魏度风知道这匹骟马含沙射影,正指桑骂槐,低声对李公公说道:“李公公且熄雷霆之怒,此事不怪这位差官,是我府上下人的不是。李公公若是不忿,便打小子两下也好。”李公公闻言大为受用,佯装气愤道:“下人不会做事,咱家也不能寻主子的不是,这些下人也真是……”怀里早已经被魏度风团进了一包硬物。李公公心领神会,缓颊笑道:“也好,咱家也不和这些个下人计较了,只是刚才钩着咱家的是什么物事?”魏度风知道他小气,定是心里不忿,又不好计较,便想着寻些由头牢骚一番。魏度风存心想恶心他一番,两眼一红,咽声道:“家父的病日不见好,家人这几日做了些准备,李公公请瞧。”李公公顺指瞧去,却是一个包金貔貅环首兽盆,心里已经吃了一惊,慌乱地四下一瞧,来时没上心,现在倒是瞧得个真切。“好大一副寿材!”话才出口,李公公恍然大悟,暗叫晦气,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不好,心慌意乱之下,红着脸埋头夺路而走。司马敬诸人见状,却摸不着头脑,只好尾随往大门去了。魏度风也嘿嘿哂笑着跟着。

魏度风送诸人到门口,李公公连礼都不还,催马便走。司马敬尴尬地笑道:“兄弟保重,侯爷也安心养病。”魏度风客套了一番。司马敬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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