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就是死了老婆皇帝也要修炼(第2 / 2页)
魏行冷笑道:“嘿嘿,老子命都不要了,要官作什么。皇子又如何,汉人的皇上又与我何干。老爷说罢,要我将小公子送往何处,老行在此立誓,只要俺还剩一口气,就会保全小公子周全。”
魏断叹气道:“这样我就安心了。你只需将孩儿送往武当山,那有一座朝天观,你将孩儿交给季观主,就说是老夫托给他的,他自然会替老夫照顾这孩子。你再带给季观主一句话:这孩子将来若有些微道心,还请观主提携一二。”魏行点头道:“记住了。”
这时魏度风抱着一个襁褓进来了。
魏行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打开一看,婴孩生的粉粉团团,十分可爱。魏行忍不住赞道:“好相貌,真象他老子娘。”魏断忍不住看了那婴孩一眼,眼泪都下来了。最狼狈的要数魏度风了,哭得婆婆妈妈的,也不知他是在哭自己的女儿还是舍不得这个甥儿,抑或两样都有吧。
魏断正擦眼泪,忽觉有人在捅他,回头一看,是严嵩,他递了本书过来。魏断接过一瞧,深吸一口凉气道:“师兄,你这是何意?”严嵩苦笑道:“当初师傅便断言这本无字天书不是你我这样命薄之人可以消受的,你我都不信,争了几十年,书也一分为二,却都没瞧出个门道。眼见此生你我都再难突破了,我忽然明白了师傅为何明知你我无福还是将此书传与你我,现在想来师傅是想让我们替他找个堪传衣钵的再传弟子,我喜欢这个孩子,就传给他吧。”他将书交给魏断后,捻了个手诀道:“张方的兵也去围我的府邸了,我还得赶回去。”白光一闪,严嵩凭空消逝。魏断与魏行都不觉有异,魏度风倒被吓了一跳。
魏度风不敢少留,脚不点地地跑进了魏断卧房,推门进去,却见魏断与严嵩正坐在床上说话哩,慌得他掩门不及,唯恐被家人见到魏断无恙。魏断见魏度风抚胸大喘,皱眉道:“什么事这么急,你也不小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孟浪!”魏度风抹了把额头的汗两眼灼灼盯着两个老人道:“不好了,皇上下旨教张方把魏府围了。”字字如晴天霹雳一般,惊得两位老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良久,只听严嵩缓缓吐了口气,感叹道:“朱厚璁真是个聪明人,看来老夫那封出首信没骗过他。他怕是知道我与你明争暗合,他这是要逼我们与夏言那厮摊派呐。”魏断点点头,默然无语。
魏度风正纳闷:“严嵩平日里与我爹爹勾心斗角,文武不和,不意竟和我们是一伙的。”忽闻严嵩说道:“皇子需马上送走,迟了你我都脱不了干系。”魏度风道:“严伯伯不知道,张皇后纠集了一伙江湖玩命客,现在怕是在出京的路上布下天罗地网,正守株待兔。”严嵩笑道:“那些炼体格杀之术,也就能对付对付你们普通人,对我们不好使。”魏度风对严嵩很不以为然:“大家一般有手有脚,你没多只眼,我也没长支角,怎么就不一样了。我是普通人,你就不同?”魏断作色道:“风儿,不得对世伯无礼。”严嵩呵呵笑道:“无妨,我家世藩也不信这些。”
严嵩道:“虽然送那孩子对你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你我若有一人走了,偌大的京城便再没人镇得住夏言与陶仲文那两个妖道,真是烦恼。”魏断道:“不妨事,我家有个只手遮天的人物,让他替我送那孩儿吧。”严嵩问道:“是不是那漠北响马王‘九转回风剑’耶律行?”魏断点点头。严嵩疑虑道:“那厮是鸡鸣狗盗之徒,能堪大用?”魏断断然道:“老行身手了得,为人又细谨多谋,虽然出身不佳,却生的一副侠肝义胆,是个有恩必报的豪客。老夫自问十数年来,对他维护得还算周全。所谓冷暖自知,他如何想老夫倒不清楚。只是他若是有心,必能保得我孙儿安全离去。”严嵩不便多说,只是忧心道:“万事小心为好,你且将他请来,你我共同勘察下他的为人再作定夺。”
魏断说了句“也好”,便让魏度风去请魏行。魏度风此时方知在扶风侯府潜伏十数年,与自己非常熟悉的魏行原来叫耶律行,还是个响马出身。他觉得脑子乱得不行,恍恍惚惚出了房门去唤魏行。
魏断和严嵩又商量了计划,魏行随着魏度风进来了。魏行一进门就给魏断和严嵩请安,魏断与严嵩忙说何必如此。魏断见魏行局促不安,忙解释道:“老行啊,装病诈死的事我是不想瞒你的,只是府里人多口杂。你多体谅。”说罢要给魏行赔礼。魏行手足无措地拦住魏断,嘴里说道:“不敢,老爷这是做什么,古人云:礼不下庶人,这可是折杀俺了。你们做大事的人万事都得小心,俺虽愚钝不堪,这点道理还是知道的。”
魏断也捻了个诀,毫光乍现,手上多了一本残书。魏断把两本残数按在一起,略一用力,两本书便合为一本。那书方一现世便流光溢彩的,将屋内照得姹紫嫣红,看得魏度风与魏行啧啧称奇。魏断将那书放入襁褓内仔细压好。魏度风欲言又止,魏断拍拍他的肩道:“有话待会儿问,便是你不问我也要和你说。”见魏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问道:“老行有话说?”魏行小心翼翼问道:“此番路上,拦路劫杀的硬点是否也有老爷与义老爷这般本事?俺是死不足惜,就怕害了小公子。””魏断摇头道:“夏言与陶仲文被我与师兄拖在京城,能去劫杀的应该只是普通的江湖人士。”魏行哈哈一笑,豪气纵横地说道:“若是江湖中人,来多少,俺便杀他多少。”魏断嘱咐道:“此去不可嗜杀,送完便回来。”魏行道:“俺晓得,老爷少爷请放宽心。”说罢将襁褓绑在腰间,取了剑便要走。(未完待续)
魏断忽然正色道:“老行,你说这十几年来老夫待你如何?”
魏行一怔,立时明白过来,扑通跪下,流泪道:“俺本是漠北亡命徒,整日做的是伤天害理的昧心勾当,过的是风餐露宿的无依日子。那时若非老爷施恩手相救,俺的命就叫那‘粽子’叼去了,又哪来这十几年清平日子可过。俺虽傻也不笨,知道现在魏府遇大难了,老爷要用老行只需吩咐,俺的命是老爷救的,大不了把它还了老爷。”魏断不意魏行机灵如此,更是料不到魏行会如此肝胆,这样反让魏断心生愧疚,难以开口。严嵩知道魏断心思,便替他说道:“老行,你家老爷不要你上刀山,也不求你下火海,只要你安全送走一个婴孩。”魏行疑惑道:“什么小孩,是泳儿小姐么?”魏度风一听“泳儿”二字,虎躯一震,黯然转身出门。
魏断叹气道:“不是泳儿,是泳儿她表弟。”
魏行大吃一惊:“啊呀!竟是雅小姐的孩儿。”
严嵩揶揄道:“他也是今上为数不多的皇子之一,是个*烦,你若是怕了不肯,便去出首告我们一状。有大官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