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 随便送个礼都让人大开眼界（第1 / 2页）

玉仙强笑道：“不躺了，趁着天晴，出来走走，武当山我不熟，横竖哪里都不懂去，索性便来花园里看看。哪里知道你在花园里料理事务，我们偶然在园外听了个只言片语，还请你原……咳咳”玉仙说着说着，忽然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得汗都出来了。

青灵鬼母连忙道：“既然身子不爽，可别勉强，你我既然是亲家，你只管把这里当春官府好了。”

老胡小心翼翼地应对道：“三天前的宴会，他要来庆祝，我知道他身份卑微，上不得台面，便没允。昨日他又来谷中求见，我把他挡了回去。”

“定然是惦记我们许给他的那些许好处了。真是不要脸，事情办成这样，他也敢涎着脸来讨。此次若非玉仙那女人假慈悲，小余儿可就遭罪了。”说着她话锋一转：“小余儿栽了满苑的花花草草，却独不栽菊花，是我坚持栽了这一席，老胡，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老胡摇摇头：“主母圣明，定然是谋而后定，老胡不敢妄自揣度。”

“你倒是会取巧”青灵鬼母一把拽住眼前的花枝，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因为呀，花有盛衰时，人也是有生有死，若是一直都花团锦簇的，又何来这荒凉的秋冬呢？老胡，你明白我的意思呢？”青灵鬼母的手中涌出一团黑气，将花枝裹住，须臾后，黑气散去，花枝便零落了。

老胡与柳云飞相识多年，要奉命诛杀他，真是于心不忍，可是他更不敢拂青灵鬼母的意思，干脆把心一横：“主母放心，老胡定然将事情办的妥当。”

老胡得了表扬，不由地美滋滋地答应道：“属下遵命。”又见那小婢如呆鹅一般，怔怔然，一副如在云里，如在雾里的模样，声音也严厉了几分：“小然，还不快谢过主母大恩。”

小然也不知道为何要谢恩，只是既然胡叔叔这么说了，她也只好朝青灵鬼母深深拜了几下。青灵鬼母似还不放心地对老胡交代道：“这孩子虽然乖巧，只是野人出身，虽然勉强受过几年开蒙，毕竟还是差些。你得空，要常常提点她。”老胡知道青灵鬼母此时此地说此番话，多是以紫黛的事儿提点自己。他心里已经对紫黛恨极了，因为紫黛的事儿，老胡明显感到青灵鬼母对自己的倚仗已经大不如从前，还时常提起培养秦官的意思，好在老胡自己机灵，乖巧地将话题引开，才几次化险为夷。

紫黛此时虽然名为少夫人，可是她已经命不久矣，加上青灵鬼母对紫黛的恶感，让老胡都对这个曾经是自己下属的少夫人很不以为然，连带那些侍侯的下人都对紫黛十分轻慢。此时紫黛身边除了陪嫁过来的几个女官，已经使役不动其他下人，而合府唯一爱戴紫黛的恐怕就只有曹子余了。一向最崇地位尊卑的青灵鬼母虽然对这个情况十分了解，却听之任之。

老胡知道如果小然若是再出问题，自己这个大管家怕是就要做到头了，故而也很紧张。青灵鬼母拍拍小然的肩膀，柔声问道：“在家叫什么名字？”

小然其实是个很机灵的姑娘，只是方才受宠过甚，一时惊慌失措而已，此时她已经平静了下来，听主母问话，便细谨地回答道：“回禀主母，小婢贱命席墨然。”青灵鬼母点点头道：“知道了。以后你就叫墨然吧，好听好记，那个姓么……”说着已经来到苑门口，“就不要再用了。”

青灵鬼母叹了口气，放开了手中光秃秃的枝丫，感叹道：“我也不想多造杀业，只是那厮贪得无厌，我连听着都要烦。听说那厮与梁瑞洲仙长有些香火情，为了避免引起他老人家的恶感，此事不仅要办的妥贴，手脚也得干净。明白了么？”

老胡点点头，随知园外一女子讥诮道：“哎呀，这是什么日子，怎么我们姐妹要出来散散心都不小心撞破了谋杀的阴谋。好怕哦，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被灭口呢。”

青灵鬼母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大声问道：“可是玉仙子？”

不久，来人转过篱笆墙，果然就是玉仙三人。

青灵鬼母看见玉仙还显苍白的脸，心里好不痛快，却硬要装作痛惜地劝道：“外间凉气重，你又重伤，何苦出来受这苦？”

墨然贝齿轻咬樱唇，倍感羞辱，不过还是含着泪恭谨地拜谢道：“小婢感谢主母赐名。”

“以后就不要以‘小婢’自居了，你是小余儿的近侍，算得上半个主子。本尊曾经非常信任紫黛，也就是你们现在的少夫人，可惜啦。本尊曾经给过紫黛和青瞳什么，就会给你什么。希望你别让本尊失望才好，否则……”

说话间，青灵鬼母已经自离去了，墨然默默领会着青灵鬼母的话，当听见青灵鬼母最后那个饱含威严的哼字，墨然突然被吓得战栗起来。

青灵鬼母离开傲君子苑，偷暇信步来到花园，此时百花杀尽，唯留下金灿灿的菊花，以及略出了几个骨朵的梅花。青灵鬼母把玩着花朵，忽然问老胡：“老胡，这次护送小余儿往南京的那个野人叫什么？”“好像是叫柳云飞，自号‘嘉德先生’。”

青灵鬼母冷笑道：“什么‘嘉德先生’，负人所托，有何‘嘉德’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