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 一个人头引发的争议(第1 / 2页)
二人四处碰壁,本已气馁,不想湘西尸鬼行竟然肯礼聘二人为客卿,这可真是雪中送炭。二人在湘西尸鬼行里做了十年客卿,一向本分,也该他们发达,今日大掌柜重洗湘西尸鬼行,找不着帮手,竟是将二人推到了台前。想来是二人的听话加上本事不丑,自然得了大掌柜的青睐。
三天前,尸玲驮着一个奴婢服侍的美貌女尸骤然出现在尸拔的视线中,尸拔虽然常常受尸玲计算,可是两人毕竟狼狈为奸日久,便是看着这段香火情,尸拔都是不能将对尸玲视若无睹。
尸拔知道尸玲要去暗算曹子余,在这件事上,尸玲并没有隐瞒着尸拔,而是十分高调地去做了,而且于气慨上更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苍凉,尸拔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代价让一直擅长借刀杀人的尸玲都亲力亲为起来,不过他并不想知道,他只想把自己从这件阴谋中择出来。
武夷山清音阁,梁瑞洲,任何一个对手,都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尸拔虽然不太聪明,却也没傻到替尸玲承担罪过,牺牲性命。
事实上,一切果然就在尸拔预料之内。尸玲并没能躲过多久。第二天,梁瑞洲的怒火便已经烧到湘西尸鬼行了,将尸玲接手以来苦心经营的一切烧得干净,便来尸玲的性命也没得保住。
尸玲回来的第二天,原来的大掌柜也忽然回到了湘西尸鬼行,与原大掌柜同来的还有武夷清音阁的老祖宗梁瑞洲的檄文,上书:敢犯吾者,尸玲!敢违吾意者,尸玲!吾欲杀者,尸玲!
那个匣子里装的不是金银财宝,不是法宝圣器,而是一个人头!
仔细说来,正是尸玲大护法的人头,人头边上钉着一个唧唧哀嚎的元婴,也是尸玲的元婴,元婴旁还置着一卷简子,颇显古朴,也不知内里是怎样的文字。
“难怪她会这样,换作是我,恐怕也不比她强”青灵鬼母看见玉仙三人抱头痛哭,不由感慨道。
那边尸拔大护法已经到了风声鹤唳的边缘,听见三人哭泣,已是崩溃,又被青灵鬼母一声叹息吓得魂不护体,腿子一软,立马跪倒在地,哭求道:“众位娘娘饶命啊,众位娘娘饶命啊。”湘西尸鬼行前来的副使是新晋的客卿高手,与尸拔素无交情,何况他来时又得了原大掌柜的命令,但见武当山诸位不原谅,只管杀死尸拔谢罪。故而他冷眼看尸拔卖乖,并不上前劝解。
尸拔此时心中不停地埋怨已经作古的尸玲:“你惹谁不好,惹那个小祖宗,就是惹了那小祖宗也无妨,谁教你把事情做得轰轰烈烈,天下人尽知。好了吧,武夷山上的那位老祖宗得了消息,那还有你的好么?现在连累我也吃罪,尸玲呀尸玲,你说你做这件事时,平时的那点儿机灵劲都到哪儿去了!”
大掌柜手擘檄文,纠集旧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入湘西尸鬼行,将尸玲的根基拔除。并在湘西尸鬼行的下属面前,亲自将力竭被擒的尸玲杀死,并用追魂钉将尸玲的元婴钉在匣子内,令他永世不得超生,永远受这钢钉索骨之苦。昔日与尸玲勾结的三位护法,如今死伤殆尽,唯剩尸拔一人,便是与尸玲多有牵连的陶仲文和陶仲景兄弟,也是一死一伤。
大掌柜脾气暴躁,难以安抚,只杀得尸玲一人,自然犹未解气,可惜他受了梁师约束,无法大开杀戒,只好将尸拔和陶仲文体罚一顿。
在体罚了尸拔和陶仲文之后,又将他们二人提拔为新的大掌柜和副掌柜。尸拔和陶仲文得了重任,不仅不得开心,反而是暗自叫苦。尸拔虽然愚钝,毕竟是做过多年的大护法,如果会连大掌柜这手“釜底抽薪”之计都看不出来?
大掌柜当着众教众和客卿们的面体罚尸拔和陶仲文,使得二人在教内的威信跌倒了谷底。而此时掌握了湘西尸鬼行教务的是大掌柜新近提拔的两位客卿——“鬼娘娘”萧任和“欲君子”金子建。
这两客卿本是对夫妻,师承会元老祖,十年前二人因与乃师生出嫌隙,便叛出峨眉山阴风洞。修真界最讲规矩,此二人背叛师门,已是失理,再说那会元老祖凶名远扬,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又哪里有人肯吃力不讨好,为了这二人得罪煞星,因而也就无一家一派敢收留二人 。
青灵鬼母看着泪流满面的尸拔,心道:“你也有今天!”又觉得滑稽,很想笑。谁知她身旁的下人们已经窃窃私语,偶有人灰灰偷笑,青灵鬼母不由蹙眉瞪了那些人一眼。那些下人们见主人反感,只好强抑笑意,就是抑不住的几个都只好勉强不笑出声来,一个个憋得险些炸了肺,好不辛苦。
青灵鬼母淡淡地说道:“尸拔,你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如此下作!没来由教下人笑话,若是让外人看见了,都会说我不会待客之道。”
尸拔苦笑一声,他此时已经是穷途末路,当然要穷期所能寻找一切翻盘的可能。
他忽然想起湘西尸鬼行发生的一切,不由打了个寒战,身子都不由地颤抖起来。
三天,三天来,形势如云波诡谲,转变之快,便是当事人之一的尸拔,都是如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