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第1 / 2页)
“下去。”
白衣男子一惊,忙退出大殿。众人似乎都看出端倪,有几个辈分高的长辈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也都识趣的离开,殿中只留下周一统和破尘仙人。
孙妍儿无奈之极,眼看着太阳落山,又要沦落到深夜,她叹了口气,胡乱扫了一眼左右,顿时从惘然中惊出,见山腰上面垂直三丈之处似有金光闪耀,孙妍儿不由分说,立刻想到的便是葫芦彩蝶花,豁然一惊,向那处攀爬而去,二猫子也疑惑地望着,定定地看着姐姐去取。
眼看伸手可得,二猫子一阵惊喜,忽然,孙妍儿脚下一滑,险些脱手,小少年吓得一身冷汗,忙道:“姐姐,你要小心啊。”
孙妍儿长呼了口气,勉强笑了下,将那葫芦彩蝶花取下,放入衣中,心中暗道:大头村的村民有救了。
夜色降临,二人围绕在一团火堆前,火光将二人的脸映照的红润有色,孙妍儿忽然拿出葫芦彩蝶花,左右观测,看不出有什么非凡之处,只有花粉有着与众不同的清香,让人闻了,清定神息。二猫子蜷在火旁,睡态酣然。孙妍儿辗转无法安然,心中的事情越想越多,捻着衣角,突然想起那个与猫妖离开的李小鱼,那眼神有丝近似故人的神态。孙妍儿苦笑了下,不知道周一统如今过的如何?有没有想过儿时的感情,她却时时有着几分牵挂,仿佛只是为了儿时那个玩笑般的约定。
万寿山脉,六重门,云霄宝殿。
风沙吹起,一片荒漠能将万物包容在狂沙下面,伤痛无时无刻不再困扰着那个迷途中的少年,任凭飞沙走石打在身上,任凭梦中恶魔侵扰,梦魇缠身,那颗坚强而又弱小的心依旧不停的颤动着。冥冥中,似乎见到一双绿色的双眼,猫一般蜷缩在暗处,注视着自己,眼神中透露着温情,神秘却很美丽。恍恍惚惚,总有一只纤手细细地摩沙在脸上,因此,那砂石的扑打变得遥不可及,伤痛不曾触动心口。
“为什么?”
那决绝的眼神,被愤怒染红,那无情的剑随着一道真正的剑气,要直穿要害,要杀戮宰割那曾经的兄弟。情意,谈何存在?都是那弦月,勾起了人类最深层的渴望。
“为什么不让我死在他的剑下,杀了我,他就安心了。”
纠葛?难过?亲情,犹存,挥之不去。
沧桑老人负手而立,大殿气势磅礴,能容下万物,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那巨殿上鬼魅大神的雕像,*而又肃穆。破尘掌门忽然转过身,台下跪着二人,周一统和那白衣男子。他的眼神凛冽,二人不敢抬首观望,自知罪孽深重,周一统深深地磕了下头,木然不语,缄默的大殿中,有一丝啜泣声浅浅传来。破尘掌门淡然道:“你魔心太重,罚你在后山寻仙洞面壁十年,不能走出一步,你,可有异议?”
周一统颤声道:“弟子遵命。”
白衣男子咽了口唾沫,忙道:“师祖,无论你怎么处罚弟子,我都心甘情愿。”
破尘苦笑了笑,看了一眼那鬼魅大神,眼中有悲哀,有无奈,他摇了摇头,道:“你下去吧。”
白衣男子一愣,不解道:“师祖,师祖,你处罚我吧。”
似猫妖的声音,如此温柔,她的脸如焉知一模一样。
冥冥中,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焉知魂魄不散,最后时刻,仍旧前来拯救受伤的心。如今,也只有她,能勾起少年对真情的怀念,恍然间,有无数张曾经的脸孔在面前摇晃。这一刻,眼泪也被泥沙混淆。
渐渐地,狂风的怒吼声熄灭了,只有微弱的轻沙还在荒漠上游走,宛如一个受困的身体,如蜗牛般缓缓地爬行,不顾一切,也不曾被沙漠埋没在地下。耳旁存有熟悉的声音,似地府之下的呼唤,似情人般的娇喘,身体早已不由自己,仿佛那个声音的灵魂附体,无论如何也不肯让自己被荒漠吞噬。
九阳山脉北处。
孙妍儿和二猫子艰难地来到山腰,据说,九阳山脉蕴藏葫芦彩蝶花,每三十年一开花,每次一朵开花总有天象变化,孙妍儿也是观测天象之后才决定前来寻山的,如今确切位置尚未找到,只大致算到在附近一片,到现在二人已寻了两天两夜,仍然无从着手,二猫子早已累的吐舌头,随时都在喊着收手不干,实在让人心烦。